拉美西斯说:“反正啊,我是没这个信心的。这种‘一步登天’的职位,我既不敢给,恐怕你也没胆子接。可是那一边呢,一个伺候人的奴仆,论起点,那个鲁纳斯和你绝对没法比,但是凯瑟·穆尔西利竟然敢给,而他,居然也敢接!这还不够有意思?”
一种被挑战的激动在胸膛里翻涌,塞提的眼睛里闪烁光芒:“那好吧,从现在开始,鲁纳斯·墨尔托,我就把他列作对手了,有机会,必要好好会会他!”
正在这时,忽然有兵进帐来报:赫梯王率军集结边境线,不知道是准备干什么。
拉美西斯问:“看旗帜都有谁?是国王军全体集结么?”
探兵回应:“除了护驾禁军的狮子旗,集结军马应该都是埃勃拉领地驻军,观望人数与各部构成,总计应在一万人左右,并未见国王军的番旗。”
大帐里一下躁动起来,尤其是年轻的塞提,实在亮了一双眼:“突然集结,这是要开战么?”
拉美西斯没好气的送白眼:“你自己动脑子想想,埃勃拉才刚刚更换人员部署,根基未稳。新将领能否服众,步、骑、战车、后防保障,各部各军多少事的协调配合都是要靠训练、靠时间来说话的!就眼下而言,很多事还都是未知数呢,换了你会选在这个时候开战?”
塞提又吃一鼻子灰,眼神里难掩失望:“那……突然集结边境线是要干什么?”
拉美西斯露出招牌式的邪恶坏笑:“这还看不明白,显然是要领着新人来认认路啊!”
契格飞显出迟疑:“将军能肯定吗?这个凯瑟·穆尔西利,向来不按理出牌,万一被他钻了空子……”
拉美西斯非常肯定的说:“他若真打算开战,根本就不会带着女儿一起来。”
帕特里奥皱眉问:“那你想怎么做?不理会?”
“干嘛不理?”
拉美西斯立刻瞪眼,百分百也是来了兴致,痛快向儿子一挥手:“走!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个赫梯王长什么样吗?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传令,全军列阵。老对手嘛,也算是给他这个脸面,就让那些新丁好好认清对手是谁!”
一听这话,塞提简直激动到想尖叫,一声‘遵令’答得实在比任何时候都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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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线上,两方大军拉开对峙。遥望远方乌压压逼近的埃及军阵容,凯瑟王冰蓝色的瞳仁里闪烁锋芒笑意。是啊,老对手,都真是太了解彼此,他就知道,这家伙一定会来。
随着距离拉近,当终于能看清一马当先的埃及狼,身后,新换防上任的年轻战将们都一下子激动起来:“陛下,那个就是拉美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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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清楚了。跟在父亲身边,塞提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在沸腾。伸长了脖子努力遥望王旗下的身影:“那个就是赫梯王?咦?怎么有两个人?!”
拉美西斯嘴角挂着冷酷微笑,时隔多年再相会,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还真是复杂得一言半语说不清,他伸手指教:“是左边那个!跟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兄弟赛里斯,这次蒙召参与埃勃拉的人员变革,他也来了。”
赫梯双鹰,此刻就齐在眼前!
塞提瞪大眼睛,几乎忘了呼吸,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凯瑟·穆尔西利!赛里斯·哈图西利!这就是让整个埃及都为之不安的对手吗?
此刻,大军对峙,双方都以弓箭射程为底线,心照不宣,无人再越雷池。
双方都可以清楚看到彼此的模样,赛里斯略感不解的伸手一指:“那头狼身边的年轻人是谁?怎么感觉比契格飞那些老部下的关系还要近?”
凯瑟王一声冷笑:“看那副模样就不难猜吧?他儿子!长子塞提,今年20岁了,听说也是早早从军,就跟着这个狡猾的父亲混。”
关于埃及的情报,赫梯王手里自然丁点不少,赛里斯却难掩乍舌,他惊讶的不是别的,而是……
“开玩笑吧,他儿子都这么大了?那……当年还敢没完没了惦记阿丽娜?”
凯瑟王重重一哼:“是啊,这头该死的狼,他什么时候有过自知之明?”
不再闲叙其他,他沉声质问所有第一次见到拉美西斯的重臣战将:“告诉我,你们看到
了什么?”
新任总督萨基赫,这位赫梯双鹰的宗亲大堂哥可算沉稳,看到埃及军的阵势不由皱眉:“拉美西斯的军团负责驻守卡赫美士,如今却集结边境线,看这军容,就算并非全部,恐怕也是大部分主力阵营都拉过来了。陛下以为,是否该作好随时开战的准备?”
凯瑟王微微一笑:“我来了,他敢不来么?这是守势,而并非攻势。”
萨基赫立刻了然:“所以至少在短期内,我们所要采取的也是守势,并非攻势?”
王却没有回答,只是继续问身后的年轻战将:“都说说,你们看见了什么?”
战车队长卡兹说:“陛下手中已经有了秘密武器,要拼战车,这些埃及狼注定没有胜算,拉美西斯,他能嚣张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骑兵队长米萨鲁说:“若这已是军团主力,那埃及军的阵容也不过如此,要拼骑兵,他们本来就不是对手。”
步兵队长帕纳里说:“陛下的国王军还没出动呢,就已经是惊得这些人全军列阵,可见谁怕谁,已经够清楚。认清旗帜与将领,真到战场就是他们的死期!”
凯瑟王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