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莱用更大的嗓门回敬:“我有什么不敢的?谁怕谁知道!”
忽然间被死对头抓住了把柄,更骄傲的公主怎能咽下这口气,指着鼻子发出更严厉的威胁:“你要是敢乱说话,当心你的皮只会被撕得更惨。哼,哈图萨斯,那是我的地盘,有的是帮手,不愁没人收拾你!对吧,乌萨哥哥。”
乌萨德:“……”
公平一点说话,这回的确是美莎有点玩大了,但是吧,雅莱这小子也的确活该。谁让他总拿欠揍当好玩,挑衅起来没个完的?
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于是,已经渐渐走向成熟稳重的大哥级人物(自认为可以加入成熟稳重的队列),明智的选择不偏帮、不开腔,沉默是金。
气头上的雅莱还在更加挑衅无底线,居然哈哈一笑痛快点头:“行,有多少招数尽管来,倒看看谁怕谁!退一万步的底线,就算本少爷真个不幸中招有什么倒霉事,那也一点都不妨碍你先倒霉——是在你先被撕了皮之后,嘿,就凭这个,值!我认了!它至少不亏,你说对吧?”
美莎:“……”
眼看把一贯伶牙俐齿的表姐死死噎住,终于找回场子,雅莱一时心情大好,凑过来坏笑嘻嘻:“怕了?怕了就直说嘛。想让我帮你保守秘密,不要乱说话?行啊,但总该有点交换条件才对吧?”
条件?哼,就知道他绝对不安好心,聪明少女重重一哼,坚决不接话。
傲气少年不接受这种无视:“求人总该有个求人的态度,你这算什么态度啊?”
美莎磨着后槽牙看过来,皮笑肉不笑的恨声请教:“你想开什么条件?”
雅莱一幅理所当然:“想求我,你至少也该对我好一点吧?”
美莎搂过身边母狮,特意掰开大爪子,好似要修整指甲似的露出利爪,又让姐姐张大嘴,好似要清洁口腔似的露出满嘴锋利獠牙,再等抬眼看过来,剪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全是受了冤枉的无辜委屈:“做人要诚实。看看,对你不好,你能活到今天?”
狮子从车窗里一露头,雪蹄马一阵惊嘶立刻连连向后躲,畏惧之态表露无余。雅莱气不过,可惜任凭他怎么喝令,座下爱马就是从此打死都不肯接近有狮子在的地方,是唯恐躲得不够远。如此一来,雅莱若还想继续凑过来吵嘴挑衅,就必须只能是换马了。为此,美莎奉送毫不留情的挖苦嘲笑,摆明一副不气死人不罢休的架势,气得郁闷表弟七窍生烟,真心有一种想诉诸武力解决问题的冲动。
“好了美莎,你终归是姐姐,就少说两句吧,也真是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总算身边家长看不过眼,大姐纳岚站出来帮腔说话了。
傲骄少女立刻不爱听:“谁欺负他了?”
雅莱惊奇瞪眼:“哇,你的脸皮是用什么做的?这样睁眼抵赖居然一点都不红?”
眼看新一轮的掐架又要卷土重来,布赫拽着大姐,分外明智的脱离战团:“算了算了,由他们去,你别管了,反正管也管不住。”
大姐没好气的送白眼:“不管?就由着他们这样一路吵到哈图萨斯去?”
布赫却说:“那也没什么不好啊。”
大姐以为听错了:“有什么好?”
自家男人取笑她的迟钝,这不是明摆着:冤家死对头,固然是见面就掐架,可是换一种眼光,被雅莱这么一搅合,美莎之前那种郁郁寡欢的伤感,也全都被扫得不见了踪影呀。
“能斗志昂扬,总比整天动不动就哭鼻子落泪好多了吧?”
大姐纳岚一时怔仲,仔细想一想,再转头看过去……哎?别说,好像还真是哈!表姐弟俩像乌眼鸡似的针尖对麦芒,可是美莎脸上的那种精气神,却好像真的是一扫阴郁,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压根顾不上再伤心了。
她这下啼笑皆非,说起来,吵架也是一种力气活,即费体力又费脑力,所以才每每会有‘吵累了’之说。能有个对手应战过招,它至少能提神,总比一个人伤心抹泪强多了,既如此,那就随他们吵破天,大姐自此后果真不再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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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神明作证,其实美莎真心不想吵架,唯可恨这个讨厌表弟永远不知道什么叫识趣,永远不肯离远些,粘在队伍里简直像块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让人想躲也躲不开。
几天下来,她已是劳心劳神快被折磨到脱力,想歇歇嘴吧,不知趣的家伙却依旧没完没了,而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存心故意,还总是挑最敏感的话题去挑战神经。
“一直都想问你呢,那天晚上在神殿,你怎么了?哭成那样,是在伤心什么呀?”
美莎拒不承认,狠狠瞪过来:“谁哭了?谁准你这样编排我?”
雅莱满眼惊奇:“什么叫编排?除非瞎子才看不见好吧,一双眼睛都哭成桃子了,红彤彤冒血丝……”
“闭嘴!”
惨遭揭底的少女忍无可忍:“你的眼睛才是桃子呢!而且还是长残了的歪桃子、烂桃子!”
雅莱立眉瞪眼:“又来了,一句好话都不会说是吧?还想不想让我帮你保守秘密?”
美莎:“……”
好吧,做人最关键的就是不能被抓住把柄,一朝把柄在人手,除了识趣闭嘴还能怎样?
雅莱还在继续得寸进尺,凑过来小声问:“你该不会……还想着那个埃及王子吧?是在为他哭?他有什么好的?”
说实话,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