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军事历史>赫梯血祭>NO.4-055 藏书
起来,也便成了凯瑟王每当处理机密事务最喜欢独处的地方。

这座殿宇堪称重地,因此自来非招不得入内,连平日打扫清洁,都是木法萨亲自主持。这些年来若说不需请命便可以随便出入的,那恐怕也只有美莎了。所以,当美莎来到西配殿书房,任何人都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或者奇怪。

父女相对,再没有第三人可以旁听,凯瑟王才终于露出真心的急切,催着女儿赶快念给他听。

看到满满一大箱的羊皮卷,美莎随手拿起一轴,满是惊奇:“就是这个?真的找到啦?还……真有这样东西呀?”

是啊是啊,心急老爸没兴趣再废话,一迭声催促只想听内容。

“哎呀,都已经弄回来了阿爸还急什么,总要让我先梳理一下顺序,从头念起来……”

一如埃盖翁留下的学著手卷,这些也同样在亚麻布套外挂着木牌标签。一大箱子足有三十多卷。早已养成良好阅读习惯的少女,将之拿出来全部在眼前铺开,梳理好了顺序,然后展开第一轴,徐徐念来第一句便是:

“你们要给我找一份应该属于我的战礼,以免独我一人缺少战争赐给的荣誉……”

文卷起始,引用迈锡尼上古流传的史诗中的句子作为开篇,美莎解释这句话的出处:“听马格休斯先生讲过的,这是在描述忒拜城邦与俄耳科莫诺斯城邦为争夺彼奥提亚霸权而进行的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当时那位迈锡尼先王向神发出的抱怨,或者也可说是要求。嗯……具体叫什么名字想不起来了,总归应该是几百年以前的事。按照史诗流传,当战局不利时,王身边的勇士都在以神之口请求王退去,认为这是神的意思,他们不再有胜利的可能,而王拒绝接受,所以才说出了这句话。而到最后,他果然打败了强大敌手,赢得了这份荣誉。”

是么……开篇第一句,已让凯瑟王眯起了眼睛,用一种透着危险的冷笑喃喃自语:“听起来,野心不小啊……”

美莎展卷念来:“一如众神都没有完美的,世间强大的存在也总有各自的弱点与惧怕。一如大象会惧怕老鼠,再威风的烈马也会惧怕马蝇,只要找准了令其无法招架的破点所在,则一切看似强大的外壳,都可在轻易间轰然崩塌……”

书卷由此入主题,谈及这个叫做赫梯的强邻,埃盖翁便是从当年那场由达鲁·赛恩斯掀起的篡权祸乱入手,以历史为鉴,品评起在他眼中所看到的当今赫梯王,穆尔希利斯二世。

“……祸及全地的乱局中,赫梯双鹰双双倒下,再无可以被寄予希望的主事核心,按理说,当各方都盯上这块肥肉,纷纷借机伸出爪牙,这个庞大帝国的分崩离析本应已是没有悬念。而他偏偏没有被吞噬,反而是本想吃肉的各方都不约而同遭遇到麻烦缠身。埃及撤回拉美西斯、随即巴比伦也一朝变局,亚流士心腹大将死于毒杀,与九弟迦以该的争斗瞬间升级,再随后亚述王乌巴利特与第一大将汉马仕双双横死,所有事端如链条一般一件一件相继而生,当太多的巧合与偶然凑到一起,那也就绝非再是偶然。时年的三王子,虽说是对战亚述的日食当日重归战场,世人皆说是与太阳同归、死地复活,我却宁愿相信他在卡迭什一战的所谓阵亡,其实根本没有死!所谓复活,无非是愚弄无知百姓的笑谈,这一连串的‘偶然’事件,若拉开幕布,或许其间便有着莫大关联,一如提线的木偶戏,恐怕就是有那么一个人,是躲在幕后迷雾中在为他重回赫梯而布下一招招棋局……”

凯瑟王一路听下去,嘴角挂着浅浅冷笑,心中暗骂这只老狐狸,那个时候远在大绿海另一端的迈锡尼,就是不折不扣的身处局外、毫不相干,而他以纯粹一介旁观者,居然也能把一切看得这样通透?不说别的,仅凭这份对于局势的推导能力,埃盖翁就的确不愧是迈锡尼王曾经最信赖的第一谋臣。

美莎继续念道:“而当三王子重归赫梯,达鲁·赛恩斯几乎是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的迅速倒台,其核心关键又在哪里?那便是各地领主的态度,从听命转为观望,纷纷置身事外两不相帮,这般局面,也便相当于是治下的各方势力,在静默中集体达成了某种利益一致的无形结盟,从而才将高高在上的君王,在瞬间架空!”

由此,便引生出埃盖翁眼中所看到的,破解赫梯的第一个破点所在:现任赫梯王,他的亲信手下,就是未免有点人心太齐了,对为王者而言,这绝非好事!

听到此处,凯瑟王心中一动,而美莎只觉得茫然又奇怪,人心齐……不是好事?这算什么论调呢?

为寻找答案继续念:“所谓存在即合理,在政坛上,各方势力的派系相争之所以亘古常在,并非没有它存在的道理。对君王来说,臣下间的不合,其实很有必要。有纷争,才能谈及制衡,在上为王,总是希望臣下对自己付诸忠心,但我相信绝不会有一个王,会愿意看到所有臣下都没有了矛盾纷争,彼此和睦亲如一家。一旦所有人的利益都能达成一致,那么当需要时也就能联合起来,瞬间架空在上之王,一如当年的达鲁·赛恩斯!”

尚属单纯的少女这才恍然,原来是这样……

“还有,这里所说的人心太齐,并非是指所有人,穆尔希利斯二世一手治国,他同样有很多打压的对象、在各方派系间寻求制衡早已是他玩到熟捻的游戏。这里所指的,完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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