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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一行来至出事的大风神殿,所有该聚的人此刻都已聚齐,走进星星池,一眼可见黄金壁画上,在触手可及的高度位置,从头到尾整整一圈都映射出一条绿油油的反光带,听木法萨的禀报,用药剂检验黄金壁画,这一条绿色的反光带,俨然就是被涂抹毒/药的地方,与验毒的药水发生化学反应才会反映出来,是沿着壁画整整涂了一圈啊!
凯瑟王面色铁青,第一个要搞清楚的问题就是:“既然此前有那么多工匠聚集在星星池画图,为什么直接被放倒的就是赛里斯,却不见其他人先行受害?这该怎么解释?”
六弟阿伊达,到如今也已是三十多岁的青年,突遭这种变故,这些天来他分明也是被熬得寝食难安,听到王兄问话,阿伊达连忙回答说:“为照样重建、临摹图样,来此画图的无非都是工匠之流,可是像星星池这等重地,神圣意义先放在一边不谈,仅是这份华美也不得不小心。尤其这黄金壁画上镶满各色贵重宝石,实在是怕人多手杂,所以在画图临摹时,都是刻意拉起相距三步的隔离栏,更有派兵站岗监督,无论壁画还是这些玉雕廊柱,都是只可画图、不容乱碰,这也是四王兄一再叮嘱的意思,所以这段时日,在此忙碌的人虽多,却包括我在内,谁都没有去随便乱摸过。到出事那天,是四王兄说,他需要在星星池祈祷,寻求神意,所以画图的事情都暂停一日,撤出所有工匠,重新恢复清静,那天连我都没有再来神殿,却没想到……就发生了这种事。”
奥赛提斯连忙接口说:“就是因为红婴之死!摩苏尔此次来人,是抬着红婴的棺木一起来的,说是红婴一生心心念念故乡哈尔帕,生时不得回归,只求死后能魂归故土。据说这是她最强烈的临终遗愿,希望能葬回哈尔帕。对此,亲王殿下实在为难,即是临终遗愿,若一口拒绝不允其回归,难免要遭人记恨,毕竟这个同盟在今后还很有用处,所以不希望因此就把关系闹僵了。可是论起来,据说这又是当年卡比拉亲口给出的预言,说他们这些人,有生之年谁都不可能再回故乡哈尔帕。那么,生时不得回归,却不知死后是不是可以回呢,所以殿下才会起意来星星池祈祷,以寻求神意。原本就是想在祈祷之后,便给陛下去信商议此事的,却没想到竟一下子中了暗算……”
凯瑟王静静听着,沉声开口问:“来星星池祈祷,寻求神意,这是赛里斯自己的主意,还是摩苏尔的人这样建议的?”——到如今,这其中显然存在重大差别!
奥赛提斯仔细回忆,悚然惊呼:“没错!就是那个霍顿,他提过这个话,在强烈恳求据理力争时,就是他反问殿下,说即便是有卡比拉的预言,但也只说是有生之年无法再回故乡,却没说过连死后也不能回呀。还说卡比拉的神殿近在咫尺,若怕有违天意,大可先行求告于神殿,若卡比拉都没有给出不能回的启示,是不是就可以让红婴实现这份临终遗愿了……”
凯瑟王的眉头越皱越深,霍顿?忆及那个多年未曾见过的、一心恋慕红婴的黝黑青年,那份冲动脾气从来都是直来直去,根本就是个心里藏不住事情的直鲁性子,若说他……应该不会是能玩出这等心机诡计的人吧?可现在的结果,这些人,这种说辞,却分明就是难脱引诱之嫌。
“把这些人都带过来,我亲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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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苏尔此番来人实在不少,除了护送灵柩的随从部下,随霍顿一道而来的,还有个与雅莱年龄相仿的少年,和一个更加稚龄的小女孩,看容貌便可一眼断定是兄妹,再听对霍顿张开闭口叫阿爸,凯瑟王就已不难猜这都是谁了。要说红婴当年,心事落空,情绪难免很糟,所以据说某夜醉酒,就与霍顿醉出了酒后乱/性,而这一乱,居然就乱出了身孕,因而竟是弄了个奉子成婚,这些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成了一家去。当年意外而来的儿子,就是眼前这个少年,名叫西斯,今年也15岁了,而除了他,两人后来还生了一个小女儿,就是眼前这个年方11岁的女孩,名叫伊米娜。此番为母亲送葬,俨然是全家出动都来了。
时隔多年再相见,霍顿的样子着实让凯瑟王有些吃惊,曾经的黝黑青年,到如今也不过才刚刚步入中年而已,若数算年龄,实在比他还小了好几岁,却不想竟已是明晃晃的露出老态,两鬓的头发都花白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红婴之死打击太大,伤心所致。
来到面前,王的威势非旁人可比,多少重臣在侧,仅是看那乌压压悬刀立马的武将阵仗,已足够把人吓到胆寒。11岁的小姑娘伊米娜第一个被吓哭,缩进哥哥怀里根本不敢抬头。
“哥哥,我怕……”
叫做西斯的15岁少年,搂着妹妹小声安抚:“别怕,不会有事的。”
由王亲自审案的现场,人虽多却是安静得鸦雀无声,兄妹俩的小声耳语,任谁都能听得清楚。说实在的,突发如此重大变故,其实摩苏尔一行才是最恐慌不安的人,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事情突然会变成这样啊。因此霍顿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