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王子点点头:“是,我想起来了,对于埃及的各种情报传闻中都有提到过,阿肯娜媚与图坦卡门这对少年夫妻感情深厚,她为了夫婿,甚至不惜与生母尼弗提提王太后对抗,以至于王太后对法老的控制逐渐被排挤边缘化……”
国王点点头:“我们安插在底比斯的细作已经传回可靠消息,图坦卡门之死对这位小王妃的打击巨大,她坚持法老是被害身亡,因此说什么也不肯将图坦卡门的尸体交给神官制作木乃伊,为此,她与生母尼弗提提几乎到了公开决裂的地步。”
凯瑟王子这下了然:“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需要理会……”
谁知国王却打断他:“你错了!这虽然是阿肯娜媚的任性之举,但是对于赫梯,却未尝不是机会所在!所以我们不但要理会,还要让埃及看清我们对此次联姻有多么重视!”
凯瑟王子心头一跳:“父王要答应联姻?!”
国王沉声道:“四王子赛里斯尚无妃嫔、五王子洛肯特里虽然娶妻却尚无子嗣,六王子阿依达虽然小了点,但今年也已到了适婚年龄,你认为选谁会比较合适?”
凯瑟王子感觉心跳在加快,国王这种说法分明是已经划出范围,可是……埃及宗教派系斗争由来已久,一个外邦人想凭空去做法老,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不会有好结果吧,国王已然把自己明确排除在外,却要他来发表意见,不!无论亲疏远近,三个人都是兄弟啊,这让他如何开口?
国王说:“六王子阿依达,自幼一切事物均由王后打理,缺乏独自决断的魄力和能力,五王子洛肯特里,连领地内的政务都交给宰相,自己对诸事漠不关心……”
凯瑟王子心跳越来越快,听到这里抢着说:“洛肯特里虽不喜政务,但他的领地在西南近海,毗邻埃及,这些年来与埃及的贸易往来都是由他一手主持,利润丰厚,论到对埃及的了解,自然非他莫属!”
国王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却摇头说:“洛肯特里是错生为王子了,他若生在商人之家想必会更有用武之地吧,只可惜……他不会做王,甚至骨子里也不愿意做王,所以才会放任那些手下官员为所欲为!这样的人,又岂能担当起法老重任?”
“可是……”
国王不允许他继续争辩,直言说出自己的决定:“与阿肯娜媚联姻入主埃及,四王子赛里斯是最合适的人选!我已经命他从领地赶过来,明天落日前,应该就能到达哈图萨斯!”
凯瑟王子闻之变色:“不行啊父王!一个小王妃的任性决定,只怕在埃及国内也得不到任何支持,赛里斯此去根本就是掉进狼窝!莫要说有什么作为,只怕连他的安全……”
他不敢往下想了,如果赛里斯真做了埃及法老,那今后还能有一个晚上安然入睡吗?
国王冷声道:“王权斗争本就无处不危险,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会不明白?抓住这个机会成为埃及法老,就有可能在某一天真正掌握埃及的权力,即使不能,身居要位也能与故土声息相通,从此化解掉有可能来自埃及的威胁!这么重要的使命,你说,我能派一个能力不足的王子去担当吗?”
王子听得胸膛起伏:“如果真是这样,那好,我去!我是兄长,除非我死,轮不到兄弟只身赴险!”
“你胡说!”
国王勃然而怒,厉声道:“为父对你的期望还需要说得更明白吗?你究竟懂不懂,我这么做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你!”
凯瑟王子愣住了。
国王说:“你们是嫡亲手足,我自然知道你们的感情非其他兄弟可以相比,但是,就因为你们太亲近了,在很多方面也太像了,所以为父才必须早做决断!”
决断?!这个字眼让王子心头一沉。
国王长叹一声:“你们兄弟太像了,所以总是会爱上同样的东西,这一点你承认吗?”
凯瑟王子无言以对,国王说:“还记得为父告诉过你吗,对为王者而言,往往越是亲近的人才越会成为难题。你们现在亲密无间,只是因为还年轻,还没有被权力yù_wàng侵蚀入骨,可是既然身为王子,就迟早会面临同样的宿命和难题!”
兄弟相争吗?!是!这样的事要多少也有,巴比伦王不就亲手杀死自己唯一的亲弟弟?可是……如果说这会发生在他和赛里斯之间……不!凯瑟王子坚决不相信!
“父王,难道赛里斯不是您的爱子吗?您想没想过这会多伤他的心?”
国王却说:“就是因为我同样爱他,才要及早掐灭纷争的种子,才要在你们付出更惨痛代价之前,先为你们摆好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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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凯瑟王子彻夜难眠,国王的决定等于是在他们两兄弟间做出取舍,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同样出色的兄弟,这对赛里斯太不公平了。
落日时分,当赛里斯率队到达哈图萨斯,国王在迎接晚宴上宣布这个消息,一时间平地起惊雷,卡玛王后暗自窃喜,庆幸自己的儿子逃过这一关;埃及使者受宠若惊,他做梦也没想到赫梯指婚的王子竟是如此重量级的人物;可是另一边,以西塞亲王为首,曾与赛里斯共战沙场的武将无不是竭力反对!群情激奋中,只有赛里斯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