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不怕我真的叫人吗?脑袋落地怨不得别人。”
迦罗真要杀人了,而他充耳不闻,深吸一口气,全心享受野猫身上的甜香。
体香,还有盥沐之香,香气醉人,几乎快让他把持不住!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察觉香气中似乎还掺杂着一丝异味,顺着味道追踪,他很快将目光锁定在腰带。
迦罗吓坏了:“你干什么?”
眼看拉美西斯伸手进腰带,下一刻,避孕的香囊已经到了他手上。凑到鼻子上闻一闻,他琥珀色的眼睛转瞬间变得冷冽:“这是什么?这就是那个男人爱你的方式?”
“不关你的事!”
“啪”的一声,他狠狠把香囊扔出去,拉美西斯被激怒了:“告诉我,这样的男人,凭什么还要死心塌地跟着他?”
“我再说一遍,这不关你的事!”
“你选择他,莫非就因为他是王子?”
“那你呢?想要我,莫非就因为是在和王子相争?它满足了你的好战本性,成为让你兴奋的源头?”
面对她毫不客气的回敬,拉美西斯愣住了:“是谁给了你这种看法?”
“除了你自己还能有谁呢?”
迦罗冷笑着说:“看看你在国王面前的姿态吧,你对这些高高在上的王真会有任何尊敬可言吗?算了吧,你的敬拜分明就是对受拜者最大的嘲讽,因为你的野心和胃口明明不在任何人之下呀,更甚者……说不定有一天当你真有机会站在万人之上,都不认为这是你的野心,而是理所当然就应该被你拥有的东西。”
拉美西斯琥珀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他看着她,就这么久久看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自己的声音说:“知道吗,这是我平生所听过的,最让我心动的评价。”
迦罗一愣,发现自己竟在无形中再度助长了这家伙的自负:“别当真了,你没听出这是一种幽默?”
“幽默也是需要智慧的。”
拉美西斯琥珀色的眼神里有光芒闪烁,他忽然认真起来,一字一句的说:“是,我喜欢和那个男人相争,这的确令我兴奋。但是我想要你并不因为你属于谁,你听明白了吗?”
迦罗冷然一笑:“我有义务听明白吗?实在不值得尊敬的使节大人,我到现在还没有喊人,实在是看在那份救命之恩,但如果你还不放手,对不起,就别怪我恩将仇报!”
拉美西斯再度露出邪恶笑容:“要打赌吗?你注定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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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在人前现身时,拉美西斯凄惨的嘴唇把赫梯送行的官员都吓了一跳:“使节大人,这是……”
“被野猫咬了一口,算是赫梯留给我的纪念。”
猫?猫打架不是用爪子吗?拉美西斯哈哈大笑,回身望向远处的风神殿,就此暂别,但是记住,只是暂别而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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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狼走了,迦罗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她现在总算又能出去自由跑马,游荡于街市,而不用随时担心被sè_láng骚扰。可是这一边大姐怀孕日久,行动渐渐变得不自由,迦罗深知闷在宫殿里的滋味不好受,因此也减少出去疯野的频率,拿出更多时间陪伴大姐。现在,她每隔几天就会给大姐画一幅素描,从前那种霸王花的锋利棱角渐渐被一种为人母的圆润之美所取代,一张张画像累加起来,让人清晰看见准妈妈神奇的变化历程。这个创意太有意思了,布赫收藏画像的姿态分明已将之视作传家宝,要是等将来孩子长大看到这些,哈哈!想一想都让人兴奋到家。
迦罗不仅喜欢给人画像,更喜欢坐到哈图萨斯街头去写生。古老时代独有的建筑构造,市井风情,只要是学画的人就无法不为之激动。阿丽娜街头作画,每每总会引来无数人围观,熙熙攘攘人挤人,因此为了安全考虑,布赫开始充当起随身侍卫。
这一天,忽然人群里有一道身影让布赫戒备起来,那是个至多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虽然穿着平民百姓的粗麻布衣,举手投足间所流露的姿态却像标签一样注明出身。
布赫在耳边低声说:“是六王子阿伊达!卡玛王后的亲生儿子!”
迦罗一愣,六王子只在几次宴会场合遇到过,每每都躲在母亲身后,此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努力搜索记忆,好像的确有些眼熟。
“阿伊达?”
她试探着叫出声,少年果然吃了一惊,稚嫩的面孔上显出局促。他似乎有些想逃,可是迦罗已经向他走过来。
“阿丽娜!”
布赫试图阻止,迦罗却不以为意,虽然是卡玛之子,可是这少年无论怎么看都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呀。
“你也到街上来玩?”
阿伊达还没说话,一张脸已经先红了:“我……打扰你了?”
“怎么会。”
迦罗上下打量他:“看你这幅打扮一定是偷溜出来的吧,莫非平时没机会出来玩?”
阿伊达被说中心事,低声回应:“母后……管教严厉。”
迦罗咯咯大笑:“越严厉的管教才越容易让人叛逆,坏孩子往往都是这么被逼出来的,怎样?偷溜出来的感觉是不是很过瘾?”
阿伊达惊讶的瞪大眼睛,怎么回事?这个让母后深恶痛绝的阿丽娜,怎么好像能看穿人的心事一样?他偷看一眼迦罗手里的画作,原来是真的,只用一根木炭,就把房屋街道、商贩路人全都变到一块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