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施琅的大婚婚礼正式开始!
沧浪亭里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苏州府衙的官吏,洞庭商帮,所有玄甲军千户以上的军官都来出席了这场婚礼。
大堂的正中,摆放的是施琅、许茹二人高堂的灵位,方原、坤兴公主二人则作为双方各自的证婚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满脸挂着憨笑的施琅,和红盖头遮面的许茹,按照婚礼的流程,有条不紊的逐一叩拜。
“夫妻喝合卺酒!”
司礼官唱和着,女婢给二人面前的葫芦瓢里,盛满了酒水。
施琅、许茹二人依照礼仪端起了半个葫芦瓢,正准备饮了合卺酒,突然听到秦展的一声大喝,“施统领,慢着!”
众人都是一愣,施琅、许茹二人也放下了葫芦瓢,目光全落在秦展身上。
秦展匆忙的来到方原面前,令锦衣卫提来了一只死去的猫儿说道,“老大,厨房的女婢来报,一只猫儿被毒死了,我怀疑席间有人下毒,先停了婚礼吧!”
方原瞧着秦展提来的那只死猫,眉头微微一皱,指着二人手中盛着合卺酒的葫芦瓢,“老四,立刻令锦衣卫彻查在场所有佳肴,还有,合卺酒。”
秦展立刻指挥锦衣卫开始逐一检查酒席的佳肴,他则亲自端了施琅、许茹面前的葫芦瓢,先以银针试毒,银针并无反应。
秦展又当众找来一只野猫儿喂下,众目睽睽下,野猫儿不到三分钟就毒发抽搐,一刻钟左右就已毙命。
方原望着这一切,脸色阴沉的一言不发。
秦展到了方原面前,拱手说道,“老大,这种砒霜竟然连银针都无法验毒,厉害得很啊!”
胡琦附耳低声说道,“方军门,这是与公主洞房那夜的砒霜啊!”
方原瞥过了秦展一眼,秦展心儿一颤,担心被他看出端倪,忙低了目光说道,“老大,这帮人也太过猖狂,要不要动手?”
方原收回了目光,微闭双眼沉思了一会,睁眼说道,“胡统领,捉人吧!”
胡琦得了他的旨令,立刻派出二十个锦衣卫从外院鱼贯而入,直接冲到大堂外,将坤兴公主的贴身女婢小豆子,连同被核实为奸细的三个宫女,四个太监尽数捉拿。
坤兴公主见锦衣卫一入内就拿了自己身边侍奉的人,惊得花容失色,正要阻止,却被方原起身上前,拉扯着出了大堂。
宾客齐聚一堂,又是施琅的大婚之礼,方原令秦展留下来继续接待宾客,胡琦的锦衣卫则带着被扣押的宫女、太监去了后院。
水池边的凉亭里,方原端端坐在正中,小苑因有身孕,也坐在他身边,胡琦、景杰、苏红玉三人则立在边上,等候方原的指示。
方原的手指一下下的敲着石椅,冷冷的目光掠过了惊慌失措的坤兴公主,盯着押上来的小豆子等人,缓缓的说,“招了吧!”
小豆子是做贼心虚,低了目光,犹自嘴硬的说,“驸马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本是施琅大喜的日子,却被突如其来的下毒之事闹得气氛尴尬,方原也是心中恼怒,懒得与这些周皇后派来的奸细多费口舌,“胡统领,开始杖责,打到她招了为止!”
坤兴公主见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又要上前,忙拦在了小豆子前,冲方原问道,“驸马,你又要严刑逼供?”
方原打心眼里是不愿扯出之前小豆子等人在洞房花烛夜下毒的事,更不想揭穿周皇后派人下毒暗害方原的阴谋令她难堪,冷冷的说道,“公主,我早已审查清楚,小豆子就是下毒的奸细。”
坤兴公主不悦说,“你才抓到人,还没问话,怎就知道是她?”
方原对她无知袒护的行为是哭笑不得,冲胡琦说道,“胡统领,你来说。”
胡琦忙恭敬的说道,“公主,锦衣卫早已核实,小豆子,还有这三个宫女,四个太监就是混在公主身边,随时准备下毒暗害的奸细。”
坤兴公主不服气的说,“证据呢?我要看证据!”
胡琦冲方原望了一眼,方原点了点头,胡琦便取出锦衣卫调查来的,小豆子暗地里通过驿站往京城送奏折的凭据。
坤兴公主看了看驿站签收的凭据,冲小豆子愕然问道,“小豆子,你往宫里递什么奏折?”
小豆子见物证俱在,单纯的抵赖是无法蒙混过关,只能五分真五分假的开始编故事,“是,是皇后娘娘挂念公主,要奴婢每十日就偷偷往宫里汇报公主的情况。”
周皇后本就十分疼爱坤兴公主,母亲关心远在江南的女儿是理所当然,坤兴公主对小豆子的话信了个八九成,凝视着方原说,“这只是往宫里送奏折,哪里有小豆子下毒的证据?”
小苑嘴角含着一丝冷笑,给方原斟满了茶水,坤兴公主越是顶撞,方原的怒火也就越大,正中她的下怀。一旦方原的怒火无法控制,就是坤兴公主倒霉的时候了。
“够了!”
胡琦正待再说,方原已沉沉的冷喝了一声,打断他的话,“公主,陛下将你许配给我,就是为了派她......”
方原指着公主身边的梁嬷嬷说道,“来监视我和玄甲军的。”
坤兴公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粉脸含怒的说道,“胡说!梁嬷嬷,你说是不是?”
既然已被方原给看穿了,梁嬷嬷也是坦坦荡荡替崇祯来当监军的,没必要再隐瞒身份,朗声说,“公主,是陛下令我来侍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