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回到福建福州城暂时休整,他刚到福州城,就接到一喜一忧两个消息。
忧的消息是郑森一行从福建一路劫掠北上,抢劫了沿海至少十余个县城,攻破八个县城,造成不小的损失。更令方原气愤的是兴化府、泉州府有六个亲近郑氏的县城,甚至还开门迎贼,给郑森送上了县里的钱粮。
所幸施琅率水师随后杀至,郑森只能在福建劫掠一番之后,继续北上,不敢在福建境内再做停留。
之后的半个月,施琅率水师一路追杀,郑森一路北逃,直到出了南直隶境内,抵达山东的海域这才停止了追击。施琅的这一次舰队并未回到福建,而是直接开进了之前的舟山海军基地,以防止郑森骚扰南直隶沿海。
驱逐了郑森的主力之后,方原下令在被郑森劫掠的州县安民,并免了两年的赋税。至于那些开门迎接郑森入城的县城,直接令秦展率锦衣卫前去兴化府平定骚乱,几个县令早就跟着郑森逃亡了。
入城安民后,秦展直接将参与了密谋献城,开门投降郑森的知县的家眷罚没为奴。没逃走的主簿,县尉则尽数砍头,抄没家产。
这些主簿、县尉个个喊冤,秦展却知,这些人有个屁的冤枉,他们不配合这些知县开门,单凭一个知县还能自个儿去开门?隐匿不报,纵容罪恶,造成县城巨大破坏,百姓巨大损失,这帮官吏是难辞其咎,必须与同犯论处。
喜的消息是坤兴公主给他添了一个女儿,并派人专门送来了一张和女儿的合照,令他给女儿取一个名儿。
坤兴公主生了个女儿,至少目前和小苑暂时没什么直接的冲突,如此一来,她和小苑之间的矛盾短时间内估计偃旗息鼓。但从长远来说,为祸怕是更深。正室无子,怎么都是引祸之道。
方原给这个女儿取了个名儿,叫方沐,与方和的名儿连在一起,就是和睦的意思,再次对二女发出了暗示,一定要和睦相处。
因方原接下来还要继续征讨广东,无法回到南直隶,只能将这个名儿写在照片之后,并附上一段祝福的话儿,令锦衣卫带着送回了南直隶。
这一次出征台湾,陆军带了三万军士,损失一万余,留守五千山地特种营在岛上维护治安,随着方原回到福州城的只有一万五千人。
这么点兵力要攻打广东,还是有些捉衿见肘,也形不成必要的心理震慑。方原只能一面在福建休整,令冯廷聚集福建十二个卫所的兵马,一面令秦展在福建招募买马,做好出征的准备。
正在方原在福建做着战备的机会,广东布政司又传来消息,广东愿意接受方原的统治,交出东林祸首钱谦益请罪。
广东提出的这个和谈条件,并不包括停止走私活动,显然他们仍然是想保持广东一贯的独立性,只是名义上接受方原的统治,其实是继续从从走私中盈利。
方原见了暗暗冷笑,广东布政司真的打的如意算盘,接受方原领导,还是大明朝廷领导,对这帮人来说不过是个名号问题,关键是这帮走私官吏集团的利益能不能得到保障。
接受方原统治,不过是多交些田赋,广东的农业并不发达,能交多少田赋?只要能保住主要的收入来源,走私所得,他们就能继续侵蚀国家的财富,损公肥私。
方原根本就不打算和这帮官员谈判,广东的腐败并不是个别官员的腐败,而是组织型、集团型腐败。换句老百姓常说的话,就是将广东这帮官员全砍了,也没有一个冤枉。
对待这种集团型腐败,惩戒某个官员,富商是隔靴搔痒,不破不立,大破大立,方原的计划就是准备仿效绍兴府,在广东搞一场官场大清洗。以两广总督广东布政使顾元镜为首的官员,还有参与走私的富商,一个不留的全宰了,充公所有田产、家产。
既然广东布政司之前放弃了最后一次活命的机会,令方原劳神费力的千里远征,不捞够了钱财、田产,也妄自他亲征一次。
方原令秦展派锦衣卫给广东布政司回话,既然广东布政司愿意接受方原的统治,便要求广东布政司各级官员,州府同知以上,州县主簿以上官员,全部放下所有的政务,立刻到厦门岛前来拜见。
他提出这么个要求,早就算准了广东这帮官吏是不敢来的,只是在拖延拖延时间,继续在福建招兵买马,又给广东这些官员一个侥幸,不至于铤而走险,先冲来福建咬上几口。
半个月后,方原收到了广东布政司的回信,广东布政司可以派两个同知,各州府可以派一个同知,各州县派主簿前来聆听方原训诫。
方原见了回信冷笑了一声,招来冯廷、秦展二人询问,招兵买马进行得如何。
秦展那方招募新兵,招募了五千人,主要是之前郑氏麾下的老兵。这些老兵在郑氏败亡后没了生计,有的就占山为王当起了流寇,有的乡里间横行霸道,为祸一方。秦展招兵买马的消息一贴出来,这些郑氏老兵纷纷前来归附。
冯廷集结卫所军士,名义上有一万五千人,实际上只有七千人,其中还以老弱病残居多,再次表明了明朝卫所制度的腐败。
所有兵马集结在一起,也只有不到三万人,还是寒碜了点,方原便决定继续和广东布政司忽悠,原则上同意了他们只派同知、主簿前来拜见的要求,但又加了个新的要求,就是令他们进贡银子五百万两,土地一百万亩。
方原的这个条件显然也是狮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