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她没疯,没有,你放过她,我求求你。”辛甘捶打着他的胸膛,随后被左然郴紧紧搂住,哭的心肝都碎了。
容若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但她是过来人,还有理智,她颤巍巍的问:“景先生,求求你,不要把云初关里面。”
容修烨当然知道景薄晏的不得已,他拉住容若,“阿姨,你别这样。”
景薄晏嘴里发苦,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喃喃的重复“对不起。”
这里不比普通医院,到了点儿再大的领导医院也是要赶人的,而且天也开始下雨,下午四点,天空黑的就像洗毛笔的墨池,一块一块的,全是黑色的云。
不管是电台广播网络都在说天气这事,受台风天气“卡莱”影响,未来四十八小时台风暴雨天气,希望有关部门做好防风防汛工作。
景爷爷看着窗外的天空,对景薄晏说:“黑云压城城欲摧。”
“外公”景薄晏的声音充满了痛苦,“我觉得我特别没用,都快四十的人了,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景爷爷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孩子,人的能力再大也不能跟命运对抗,有些事是天定的,谁又能知道云初有这种病。你不要多想,好好保重自己,你还有机会的,她这样更需要你的照顾。”
“不是的,外公你不用安慰我,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最近事儿太多了,我都没精力思考,一定有什么不对。”
看着外孙痛苦的样子,景外公也难过。景薄晏什么样的人他清楚,这孩子看着冷面冷心的,其实是个情种,爱上一个人那劲儿就是九死不悔的,这点,随他妈。
一时间无语,过了一会儿对景薄晏说:“天气这样坏,子墨应该不会来医院了,你再打个电话叮嘱他一下。”
“唉,这些日子也让子墨受累了,他一个儿童心理医生,愣是赶鸭子上架管起公司的事,不过这孩子做什么都有板有眼,比子砚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景薄晏皱起眉头,心不在焉。
精神病医院里,确定了房间里没有监控,顾云初才敢抬起头来。
拂开乱发,一双美丽的眼睛虽然不复以前的明润,但不浊不污,不是精神病患者的眼睛。
外面风雨大作,敲在小小的窗户声音加倍放大,顾云初心里却一片冷静。
冷静的过分残忍,是对她自己。
她知道,这里是她的终点,在她弄懂了某些事情之后,那个人不可能再让她活着。
也不一定是死,有时候活着比死更可怕,他会让自己变成一个彻底的疯子,反正这里是疯人院,每天要喂无数的药物,其中必有一种是许薇姿说的那种,吃上会让人性格暴躁、出现幻觉、忧郁厌世的。
虽然知道自己危险的处境,但是拨开迷雾的感觉却让心坚定起来,她不能这么被动,她一定要逃出去。
机会,就在今晚!
她静静坐着,护士送来的晚饭和药她都乖乖的吃掉,可在他们看不到的洗手间里,她全部抠吐,吐得肠子都绞在一起,她还是坚持,应该都是慢性药,这样基本没事。
她没有手表,房间里也没任何能标注时间的东西,她觉得差不多饭后2个小时,门外有了响动。
手心里出汗,她紧紧捏住了拳头。
那么重的铁门,打开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声音。
就像被压碾过脑神经,她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门口出现一个男人的黑影,他穿着黑色的雨衣,头上的风帽盖的很严实,加上屋里的光线不明亮,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铁门轻轻带上,他往里走了俩步,雨水滴落在地板上留下湿润的痕迹,他声音带笑,就像见到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你看起来还不错。”
顾云初冷冷的注视着他,也笑了笑,“托你的福,暂时还没完全疯。”
对方笑的更灿烂:“你别着急,用不了一个星期,你就可以忘掉所有的爱情情仇,嗖的一下,变成一个全新的人。”
顾云初眉眼弯弯,可是笑里却含着血藏着恨,“是呀,到时候我说什么都没人信,而你就可以逍遥法外了,景子墨。”
景子墨把头上的风帽摘下来,他走进去,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坐下,没有镜片遮挡的桃花眼潋滟生春,“云初,让我说你什么好?说你傻你其实很聪明,说你聪明你又很傻,我提醒过你很多次离开我二哥,可你就是傻傻的不听,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不过……你偏偏跟我过不去。”
顾云初搁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捏着衣服的下摆,淡淡的语气其实用了很大的力气,“景子墨,你让我恶心。”
“恶心?”景子墨拉着椅子靠近顾云初,“因为我是男人喜欢同样是男人的景薄晏?”
闻到他身上的气息顾云初都觉得呼吸困难,“我不歧视同性恋,也没觉得你喜欢你二哥有那么不可告人,我恶心的是你为了得到他不择手段做的那些事,你今天不就是为了炫耀胜利而来吗?来,我给你机会,是不是要从许薇怡说起。”
景子墨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你的犯罪心理学没白看。”
“史上所有的bt狂都希望自己的杰作有人欣赏,你景子墨更不例外,这些年做了这么多却默默无闻,憋坏了吧?”
“啧啧,顾云初,我收回对你的一些评论,你这人真的很聪明,不过你有一点猜错了,许薇怡并不是第一个,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