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吓坏了,她动也不敢动,使劲儿抓着安好的手,那只刚刚结痂的手又给她抠出血来。
倒是悠悠冷静的多,他还说安慰的话,“坚持一下,他们很快就来救我们了。”
“郑悠然,我怕,我快要死了。”
菲儿哭着跟悠悠说话,大有临终遗言的意思。
安好气的吼她,“别胡说,我们不会有事的,放心,有我在,一定没事。”
也许她的话安抚了菲儿,这丫头一不怕了就要搞事,她问悠悠,“郑悠然你讨厌我吗?”
悠悠抿着唇,长期倒挂血液流通不顺,脸部都冲血了。“不讨厌。”
得到这个回答菲儿竟然能笑出来,“我其实也不讨厌你,就是你不和我们玩,觉得你很骄傲,我看不下去。”
俩孩子还有心情谈论爱恨情仇,可急坏了地面上的大人。
时间不过是短短几分钟,但是对于上面和下面的人好像过了几万年。
郑浩南像疯了一样卡住管理员的脖子,让他赶紧解决,管理员都忘了有手机这种东西,狂吼着叫人,而景薄晏冲到了海盗船下,他仰头,汗水像流水一样淌下来,流到眼睛里,蛰的生疼。可是他不敢眨眼,握着拳头一动不动的看着上面。
他喊:“安好,菲儿,悠悠,你们能听到我的话吗?”
声音带着破音儿和颤抖,被风裹挟着上升飘散,却也传到了上面的人耳朵里。
危机来临,能听到亲人的声音心中是一种很大的安慰,甚至看到了生存的希望最强食神。
安好用力吼:“景薄晏,我们没事,你快点把我们弄下来,孩子们受不了。”
上面的哭声和救命声太大,淹没了安好的声音,听不到回应,景薄晏更觉得焦心。
忽然,海盗船缓缓而动,用最慢的速度转动起来。
危机眼看就要接除,上面的哭声却更大,不管是孩子还是大人,哪里经历过这儿,被像挂香肠一样倒挂几分钟,难不难受倒还好说,最要命的是那种心理恐惧,真能吓破胆。
郑浩南这才定下心里,他帮着指挥现场,联系救护车,海盗船上臭气一片,不少人给吓shī_jìn了,到了安好他们这里,还好,大人孩子都没问题,只是眩晕的厉害。
菲儿扑到景薄晏怀里哇哇大哭,这次绝对不是装的。
景薄晏紧紧抱住孩子,眉宇间的纠结这才松开,脸色也缓下来,要不是靠意志力撑着,他估计真能跪在地上。
悠悠站在郑浩南面前,男孩子家不兴哭的,冷冷静静的叫“爸爸”,郑浩南比他没出息,红着眼眶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你真棒!”
安好一直站在后面,她太晕了,只好扶住栏杆,看着俩个孩子无恙她露出一点点笑脸,身心却疲惫的要命。
好一会儿,景薄晏放开菲儿,走到她面前,低声问:“你没事吧?”
安好摇摇头:“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哥哥,要抱一下吗?”
她眨了眨眼睛,以为他会拒绝,谁知道下一刻就被男人圈进温暖的怀里,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箍住她,他低沉醇厚的声音灌进她耳朵里,“安好,谢谢你。”
谢谢呀,难道这个就是感谢的拥抱吗?安好神智有点飘忽,她听到自己说:“不客气,我应该做的。”
忽然,白光一闪,有人给他们拍了照。
景薄晏到处去找拍照的人,现场并没有记者,只是人太乱,根本不知道是谁拍的。
郑浩南发现了他的异样,问:“二哥,怎么了?”
“没什么,好像有人拍照了。”
郑浩南觑了一眼人群,“现在的人都这样,刚才还哭死要活的,现在都在拍照发朋友圈,就刚才,有个孙子还拍了视频,估计不久就要上传了。”
“个人行为我们也没办法,不管他们了,走。”景薄晏拍了郑浩南肩膀一下,郑浩南惊的半天没动弹,浑身的血液奔涌的那叫一个畅快。
“二,二哥,你肯认我了?”
景薄晏皱起眉,自己到底和这位郑队有什么深厚的革命友谊以至于碰他下就像冷宫的妃嫔忽然要给帝王临幸一样。
不想理他,他抱起菲儿很自然的拉住悠悠的手,“一起去吃个饭吧,压压惊。”
“好嘞,我请客。”郑浩南差点蹦起来,感觉二哥的小太阳又重新照在他身上。
安好看着俩个高大的男人背影,鼻子里一阵酸楚,她还记得第一次去龙庭他们哥几个宛如亲兄弟一样的情义,他们都以为做兄弟一辈子,谁又会想到今天这种局面零号专案组。
“怎么,你不想去?”景薄晏似乎身后长了眼睛,知道安好没跟上。
安好很有风情的笑了笑,忽然啊了一声,原来不小心弄到了手上的伤口,刚才太紧张了,都没有发现在流血。
“怎么了?”景薄晏把孩子交给郑浩南,两三步走到她面前,拿起她的手一看,皱起了眉头。
同时,菲儿心虚的把自己的小手往身后藏,她的指甲上还有安好的血肉呢。
景薄晏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格子手帕,给她缠在手上,”先去医院。”
还是格子手帕,这么多年了他依然保留着这个习惯,也总是把手帕用在她身上。
她眼睛有些红:“没事,就留点血,死不了人,我想吃饭,饿死了,从鬼门关遛了一趟,这可是体力活。”
景薄晏想了想,“也好,等吃完饭就回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