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会和我多说了,我不过一个妇人,说了也没有用啊,”萧玉朵不由替沐云放辩解了一句,同时她又打量了对方一眼,“再说,我如何相信老丈你呢?我们素昧平生的,一见面就要说我夫君的隐秘事,也有些不妥当呢……”
萧玉朵知道沐云放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和她说过,甚至可以说他几乎告诉她多少事,不过她完全理解,也不去计较。毕竟自己和他的关系是在有些尴尬,将错就错地将就着,关系看似很亲近,其实不过是个外人而已。
“回去你就问他一句话,扳倒钱文又能如何?他的目的可以达到么?”老者笑呵呵地看着萧玉朵,手指一指,“你要输了,丫头,同样的棋局你怎么没有看出来?”
萧玉朵一愣,低头一看,竟然是九困!
她立刻敛起心神,开始思考对策。
“已经错了一步了。你说的,一步错就难回头,你难不成要悔棋?”老者饶有兴趣盯着萧玉朵,手指捏着棋子幸灾乐祸。
萧玉朵不说话,全神贯注地盯着棋面,好一会儿,拿起一枚棋子,喃喃道:“不管老丈如何扰乱我的心,该有的防范还是有的--九困虽然是这样的说法,不过--”
她停住了话,将棋子放在了一个地方。
老者一看,神色不由一变,赞了句好棋,便开始进攻。
萧玉朵对历代残局棋谱很有研究,所以九困在她力挽狂澜下,竟然奇迹般地扭转过来了。
老者频频称奇,满是惊喜道:“孺子可教也,你可是老朽见过的屈指可数的棋才--如何,到老朽门下来,我收你做关门弟子。”
“还是您先把我打败再说好不好?”萧玉朵懒懒一笑。自己的棋还在那里苟延残喘,还要收自己为弟子,滑稽。
老者一听,对方不愿意,立刻充满斗志,低头全神贯注和萧玉朵你来我往落子。
半个时辰后,萧玉朵以两子只差落败。
“这下老朽可以做你的师傅了吧?”老者正襟危坐,摆出一副长者架势,煞有其事地问萧玉朵。
萧玉朵起身,跪拜老者,三个头磕完,她疑惑地问道:“师傅,您能告诉一下我们要学什么?对弈?”
“你师傅我怎么可能只会对弈?既然收你为徒,是看你资质出众,聪慧非常,我们要学的自然很多,为师要将你培养成为大梁朝出名的女学问大家,所谓天文地理,兵法谋略,那是必修的东西……”
萧玉朵摸了摸脸上被对方溅到的唾沫星,心里有些后悔自己这么冲动就拜师--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万一对方是那种只通晓一门学问的傻子,自己不是亏大了?!
“……丫头想学什么?”老者已经发表完课程演说,低头和蔼可亲地看着萧玉朵。
萧玉朵看见对方眼眸里有些变形的自己,闷闷道:“师傅看我学什么合适?还有,师傅您高姓大名,可否告知徒儿?……”
老者捋着胡须,呵呵一笑:“别人都叫我‘老鹤’--你可听过?”
看看,脸名字都这么傻!萧玉朵苦兮兮回道:“恕徒儿孤陋寡闻,不曾听过--不过现在知道了。”
“不要告诉别人,你的夫君也不要告诉,反正他有很多事情也不告诉你,你何必告诉他?”老者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嘱咐萧玉朵后,又道,“ 我给你开个书目,你先将这些读完,然后我会给你几本书,继续读,然后嘛,我会一个月检查一次,以保证学习的效果。”
“可是,徒儿不过是来京城省亲,过一段日子就回去了,到时候怎么办?”萧玉朵看对方如此认真的给自己布置作业,马上告诉对方自己不过是暂时来京城,不要将自己放在长远的位置上考虑。
“哦,”老鹤点点头,思考了一下,“看来,我得随你去平阳了,京城这宅子需要找人来看管……”
啊?!没弄错吧?这个老鹤要随自己回平阳?!合着自己来京城弄了一匹莲花马,还顺便捡了个便宜师傅?!
“师傅,这合适么?”
“自然是不合适,一般来说徒弟需要呆在师傅门下,可你情况特殊,那师傅只能跟着你去了,好在为师要求不高,你给我养老送终就可以了……”
萧玉朵满脸黑线--这可怎么好?
“不过你放心,为师还是有一些家底,你没有什么负担的……”老鹤看萧玉朵神色有些犹豫,以为对方白吃白喝,忙正色解释了一句。
“不是这个,师傅,徒儿虽然不算家财万贯,但养个把师父还是不成问题的,就是--事发突然,徒儿需要些时间来消化一下……”
萧玉朵起身坐下,露出一抹思忖。
“如今你是我的徒儿,有什么困难,为师也会帮你的,你放心--这京城,还好像没有我办不成的事情呢……”老鹤说着话,又嘿嘿一笑,似乎很开心。
萧玉朵顿了顿,试探道:“师傅,您说这妨碍我夫君的人,我们能不能让他挪一挪位子?……”
老鹤捻着胡须,露出沉吟之色,随即呵呵一笑:“自然可以,不过有难度--这个你夫君应该会做吧,他是大丈夫,怎么会久居人下?”
“不是有难度么?多一个助力总是好的啊。徒儿是京城商户之女,误打误撞因为我也不清楚的原因嫁给了世子爷。他的后院美人如云,徒儿压力颇大,若是没有什么出色的表现,只怕得不到他的青睐,您看我们若是都住在王府,吃住都是人家的,咱们能不表示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