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看着对方进了帐子,才转身看着许美君,缓缓道:“这里离你住处很近,回去吧。”
“我有话说。”许美君绷着小脸,仰面看着苏天寒,“往那边走走好不好?”
苏天寒沉默了一下,“好。”
两人并肩往许美君营帐方向而去。
月光很美,偶尔远处执勤的士兵铠甲声发出轻声又清脆的声响,真是那句“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了。
“有何事,说吧。”两人行至训练场附近,苏天寒开口问道,这一路上两人都是沉默,他便先开了口,语气淡淡的,没有任何感情。
他双手负后,望着远处的月光,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也可以如此冷淡,难道战场会让一个人的血变冷么?
许美君停下来,站在他的对面,与他有两尺距离,这样,她便又是微微仰面,那娇美的容颜如花一般绽开在苏天寒面前。
“苏哥哥要这样赶我走么?”许美君直截了当,嘴角轻勾了一抹笑,“你不是这样的人,若是不喜欢一个女子,你是不会与她暧昧的,但是你现在与刘婵娥眉目传情是真的喜欢她,还是为了要让我死心?”
苏天寒收回目光,静静地望着许美君,“美君,这里真的不适合你——如果你想要报效朝廷,完全可以去信阳或者其他条件比较好的地方,这里与鞑靼对战,凶险自不必说,太过寒冷,你连兵器都握不好,如何带兵打仗?我知道你很有经验,也很勇敢,但去别处你会发挥更好……”
“你为何一口咬定我不能打仗呢?”许美君虽然知道自己的手被冻伤了,但现在努力恢复中,我完全可以出兵打仗,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请苏哥哥不要用这个理由赶我走,我质问一句话,你是不是讨厌我?”
“……”苏天寒无语一对。
他并不讨厌许美君,甚至觉得美君身上有一些东西与朵儿很像,比如那份坦诚,让人很舒服。可是,自己真的不祥耽误她的时光。
“美君,我不讨厌你,但是并不意味着你就可以留在我身边,我不能给你承诺,什么也不能给,你明白么?现在的我没有成家的打算,退一步讲,即使有一日我决定成家了,你也不见得适合,缘分有时候很奇怪……”
已经决定的事情,就要贯彻到底,不给她希望来浪费青春,自己就要做到。
许美君被苏天寒的直率打击的尴尬无比,眼角不由就晶莹起来,可是她知道苏天寒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值得托付终身,他现在不过是失意,想要治疗伤口而已,并没有爱上除朵儿之外的另一个女人,所以自己不能被他的冷淡与疏远吓到。
“我愿意试试,苏哥哥,我不要什么承诺,只要陪着你就好,”许美君轻轻擦了擦眼泪,嘴角绽出一个浅笑,“我知道我脸皮厚,可我就是不死心。苏哥哥,你是个很好的男人,我许美君心里清楚,所以在你身边不是浪费时间,我很快乐——若你有朝一日心里又有了别人,我会离开,绝不会打扰你:现在你身边没有别人,我也不算是插足期间,对不对?就让我陪着你吧……”
“……”苏天寒也算口才不错的人,但在此时他找不到什么有效的话来说,心里既惆怅又莫名的感动。
其实他见过的女人不算少,走到哪里,都有世家之女趋之若鹜,但在他心里落下印象的几乎没有,对那些做作的名门淑媛,他从心里看不上。
恭维话更是听的耳朵起茧,但此时许美君的话却引不起半点反感,只让人觉得一个女子这样说,足见其真诚与率真——他喜欢这样的女子。
“明日我会上奏皇上,将你调离这里,你做好准备。”苏天寒面无表情扔下这句话,转身要走。
“苏哥哥,你可喜欢刘婵娥?”许美君对着那挺拔的背影问道,对苏天寒的最后一句话忽略。
苏天寒没有停步也没有回答,直接走掉了。
许美君反而笑了笑,低声道“我也说,你一直喜欢朵儿,不可能这么快喜欢上别人……你喜欢朵儿,我一点都不吃醋——你眼光好,我知道……”
仿佛如释重负了,许美君的小脸挂着笑,望了望天上的明月。今夜月色真好,如果以后每逢月圆都可以与他赏月,该说多幸福的事情?什么时候,自己才可以向朵儿那样,守着一个自己爱的男人,成亲,然后生几个孩子,享受天伦之乐呢?
-
苏天寒虽然没有说自己喜不喜欢刘婵娥,但从第二日开始,他对刘婵娥有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他知道借用刘婵娥来对许美君,实在有些不妥——不能用一个女人去打击另一个女人,这样既对美君不公平,有队刘婵娥不负责,所以这个办法行不通。
所以,他用了一个简单粗暴的办法——直接上书皇上,要求将许美君调到内地去,原因很简单,她是南方人,水土不服,这里太严寒,有碍于她施展抱负。
-
刘婵娥看苏天寒的态度有回到了从前,心里很不快,想着一定是昨晚许美君又使了手段,才让苏天寒疏离自己。不过,等看到他对许美君也是一脸冷色,爱理不爱的,心里才找到了一丝平衡。
这样就好,最起码他没有厚此薄彼。
今日操练时,许美君比往日更加卖力认真,等到操练休息时,她满头大汗,连头发几乎都湿透了,原本白希的小脸,此时红扑扑的似烟霞一般。
她看苏天寒在台上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