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织绫夸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

这虽然说的是杭州的风俗,不过梨花春酒最好的产地还应该属应州,毕竟应州梨花春酒,可是曾经被辽国太后奉为了国酒。

应州离楚家所在的晋中不远,杜叔两天前便请了人去应县的金凤井中打了酿造梨花春酒最好的井水。

趁着天气好,材料齐备,楚歌让杜叔去前头看店,她则打算试着酿些梨花酒。

酿造方法楚家有家传的,楚歌老早就背得滚瓜烂熟。

上好的小麦洗净,上屉笼蒸,至熟而不烂且无夹生。取出熟米饭,摊开晾放,至热凉不烫手,米粒之间不黏连。将新制酒曲均匀地撒在晾好的熟米饭上,用洁净干燥的木勺翻动至酒曲混合均匀,最后轻轻压实,抹平表面。最后将混好了酒曲的米饭密封装好,放入温室发酵两三日方成。

将簸箕里的米饭与酒曲混合均匀,楚歌用双手环抱着,艰难地往温室送去。簸箕太大,楚歌个子又太矮,这么一抱,基本连脚下的地面都看不到。不过好在院子里晾放米饭的地方离温室不算远,脚下的小径也早已平整过,楚歌自信,即便闭着眼睛她也能走过。

然而预计并不一定会成为事实。

楚歌抱着簸箕,眼瞧着就要走到温室门口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脚下却不小心踩到略长的裙摆,立刻连人带簸箕往前飞——

_(:з∠)_楚歌都能想象到自己扣了一身米饭酒曲趴在地上的囧样了。

鲜红似血的披风划过眼际,有力的胳膊环上腰间……一阵天旋地转后,楚歌安稳地重新站好,就连从手中飞脱的簸箕也被一只脚尖稳稳地托住了。

楚歌抬头,只见陆小凤抬着一只脚,托着偌大的簸箕,懒洋洋地冲着她笑,嘴角微勾,唇上一层淡淡的胡茬隐隐显出跟眉毛有八分相像的形状,鲜红的披风飘在背后,整个人站在那里,看过来,挥了挥手,自来熟地招呼道:“哟,楚小老板,好久不见啊。”

虽然簸箕在陆小凤脚上挺稳当的,但楚歌回过神后还是连忙过去重新抱了起来,心情颇好地回道:“也没太久……陆大侠怎么来这里了?”

“哈哈哈哈。”楚歌抱着大簸箕的样子有点逗,陆小凤不由放声大笑道:“不管久不久,先给我上坛子好酒才是正经。”

“陆大侠日理万机,能记着我这小小的酒馆真是楚某三生有幸,要不要给你打个折啊?”楚歌一边同陆小凤说笑,一边抱着簸箕进了温室,均匀地倒进几个早就洗完晾干的陶瓮里,压实,密封。

“折扣有没有不打紧。”陆小凤双手环臂靠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个子矮矮的楚歌忙成一团,“只是我听说好些酒馆都是把最好的酒珍藏起来,轻易不会卖出来的。所以只要楚小老板别藏私,舍不得拿出好酒,我就高兴得不得了了。”

“最好的酒是不可能的,那都是留着自家喝的,不过稍微次一点的珍藏还是可以的。”楚歌很快就把陶瓮封好,出了温室,锁上门,一转身就看到陆小凤还要讨价还价的表情,挑了挑眉:“别得寸进尺哦,要不然连这档次的珍藏都没有。”

陆小凤本来也没指望要到最好的酒,不过预期和争取并不冲突,听到楚歌这么说,知道是确实要不到了,为了这稍微次一等的珍藏,还是安静了下来。

楚歌洗了手,便取了一柄锄头,开始在院子里的树下挖土。

楚家的后院不小,种了不少树,几乎各个品种都有,这个时节正花木葱茏,陆小凤抬头看了看,注意到楚歌挖的是一个梨树,立刻恍然:“莫不是珍藏多年的梨花春?我来挖吧,就你挠痒痒似的力气,还不知道得挖到什么时候呢。”

“是是,就你力气大。”楚歌白了陆小凤,还是把锄头递过去,“可悠着你的大劲儿,别把酒坛子撅破了,这地下埋的酒,少说也是二十年的……哎,好了,差不多快到了。”

陆小凤闻言慢慢放轻了动作,二十年陈的梨花春,也算年份高的了,而且楚小老板说的是少说,那就还有更久的。

楚歌预估的不错,陆小凤没挖几下,便碰到了酒坛子,然后在楚歌的指挥下,挖了三坛子出来。

楚歌:“酒先带去客厅,这几个坑就先留着,过两天新酒酿好了还要放进去。”

客厅不远,布置得也简单,楚家酒馆本来就不像什么大富之家,陆小凤也不必楚歌招呼,找了桌椅便坐下。

楚歌踩着椅子,慢悠悠地最上层的橱窗里拿出精致的银壶和配套的酒杯并几碟小菜,然后坐到陆小凤对面,一拍封泥——

陆小凤嗅了嗅鼻子,不由摇头大叹:“完了完了。”

楚歌给两人各倒上一杯酒:“什么完了?”

陆小凤喝了一口,先赞了一声“好酒!”随后又摇头:“曾经沧海难为水,我以后,怕是再也喝不下其他家的梨花春了。”

虽然不是自己酿的,但这样的夸奖,楚歌还是与有荣焉,不由“噗”地一声笑出来,好心情地继续给陆小凤添酒,一边问道:“对了,你家好基友花满楼呢?”

虽然不太理解好基友的意思,不过并不妨碍陆小凤理解这整句话,大笑:“你还知道花满楼?他回家了。”

楚歌:“回家?花家还是百花楼?”

“百花楼。”陆小凤答完,举杯的动作顿了顿,眯着眼睛打量着她,半晌才移开视线,“……花满楼的小楼建成不过半余年,并未命名,百花楼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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