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师的话刚刚说完,下面一群大臣纷纷附和。
任谁也没有想到,秦家军的蛊确确实实被朱梦解掉了。
阢昊天的脸此时越来越阴沉,不料,他突然蹙眉咳嗽了几声,神情似乎有些痛苦。
一旁的女子连忙挨身过去,担忧的说道:
“陛下,您要当心龙体呀。”
这一声音娇娇嫩嫩,酥酥麻麻,传入耳中让人欲罢不能。
只见阢昊天抬眸看着她微微一笑,阴沉的脸因她那双大眼睛变得柔和:
“蝶姬,朕没事。”
“陛下,让臣妾说,解蛊毒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蝶姬抚摸着阢昊天的胸膛,娇滴滴的说道。
蛊师在一旁看着这副场景,眼中的嫌恶尽显无疑,他对着蝶姬叫道:
“国家大事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女人插嘴!你别以为你能仗着陛下对你的宠爱就可以无法无天!”
此话一出,蝶姬欲言又止的抬头看了一眼蛊师,眼中尽是委屈,水灵灵的大眼睛蓄满了泪水,仿佛下一刻就要决堤。
而后她低头抿了抿唇,带着微微的哭腔娇声道:
“是。”
蝶姬就是这样,这种事情她从来都只有隐忍,从来不会逾越半句不该说的话。
蝶姬是阢昊天赐予她的美称,像蝴蝶一般美丽,又像蝴蝶一般与世无争,她不是皇后,也不是妃子,但她却可以与阢昊天同坐在王座之上,倾听北蒙国的大小事务,这等殊荣,连北蒙皇后都没有。
蝶姬在朝堂上听政的事本来就是群臣反对,但阢昊天却一意孤行,执意让蝶姬陪同在身边,蝶姬也很识大体,从来不会多说半句。
但今天,秦家军蛊毒被解,见朝臣丝毫不信,蝶姬这才说出了心中的意见。
阢昊天皱起眉头吸了一口气,烦闷的看着朝堂上的大臣。
虽然蝶姬没有干政的权利,但刚刚那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确确实实说到了他心坎里。
而且孟钆是他的心腹,这样的事情他不会乱说。
就在大殿被一股烦闷沉浸的时候,一个清脆温柔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寂。
“秦家军的蛊毒确实被解开了,而且我还知道,是谁解的蛊毒。”
大殿中的人纷纷回头寻声望去,只见一身白衣如仙的雏流儿袅袅走进殿中,妩媚的笑容足可以迷倒众生。
与在都城相比,雏流儿的脸上似乎还多了一份邪气。
“雏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阢昊天还没说话,蛊师阮玄就急促的叫道。
难道他的蛊真会被解了不成?
“我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蛊师好歹都一把年纪了,连我说的话都不懂吗?”
雏流儿昂头看着阮玄,没有丝毫客气。
阢玄在这个北蒙国中德高望重,所以什么时候都是一副高傲的样子,但自从雏流儿和北蒙连手之后,阢玄就总是在雏流儿这里吃亏。
阢玄是在北蒙为数不多的蛊师之一,历经上百年的时间,蛊族也已经没落,现在在北蒙几乎找不出几个会养蛊的人。
但凡是像阢玄这样会养蛊的,都受着北蒙子民的拥护和爱戴,最重要的一点是,优秀的蛊师都会在皇宫里辅助帝王,成为帝王的左膀右臂。
但自从雏流儿来到北蒙后,她利用山隐人的势力为阢昊天制造了庞大的情报库,阢昊天现在可以说是非常重视雏流儿,虽然她并不是北蒙的人,但阢玄每每见到雏流儿,都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威胁。
“你……”
阢玄语噎的瞪着雏流儿,片刻,他愤恨的甩手,别过脸去。
阢昊天手肘肘在蝶姬的肩膀上,手背微微托着下巴,沉眸说道:
“你给朕说明白点。”
“秦家军的蛊解确实被解了,你猜是谁解的这蛊毒?”
雏流儿故意卖着关子,媚眼横扫着大殿中的人,朝臣纷纷耳语,但都猜不出是谁。
阢昊天早就失去了耐心,对北蒙来说,蛊毒被一个外族人所解是一件不可忽略的大事,但对着雏流儿,他深知不能来硬的。
雏流儿跟北蒙只是合作关系,并不是他的臣民。
“你想要什么?”
晌久,阢昊天才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雏流儿美唇一勾,她想要等的就是这几个字。
“很简单,我只需要北蒙王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雏流儿笑了笑,只见她上前两步昂头说道:
“解蛊的人是辰王妃,而我的条件,就是把她捉住,任我处置。”
此话一出,蝶姬的身体在一瞬间僵硬,眸眼似乎有些颤抖。
“蝶姬怎么了?”
察觉到蝶姬的异状,阢昊天不由得蹙眉,定睛的看着她。
蝶姬抬眸,正好对上了他那警惕的眼神。
这就是帝王,无论给了她多大的殊荣,只要有个风吹草动,他就会用这种眼神提防着她。
蝶姬的眸眼染上一抹哀怨,只听雏流儿此时笑着说道:
“怎么?难道蝶姬认识辰王妃?”
蝶姬虽然是阢昊天身边的红人,但她的来历,就连她也查不出来。
雏流儿只知道这个蝶姬是一年前才突然冒出来的,但一年多了,出了阢昊天,恐怕没有人见过她面纱之下的真面目。
虽然这些是阢昊天的事,但她也会忍不住对蝶姬充满好奇。
“算不上认识。”蝶姬低头垂眸,双手微微放在胸前,温婉娇嫩的继续说道:“只是臣妾听过辰王爷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