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梦抬起眸子观看了一下四周,这里很阴暗,想必自己离得有些远了,不过这样正好,她吩咐道:
“把阢玄带过来这里,别吵醒其他人。”
水雨接到吩咐顿时领命,轻功一运,眨眼之间便消失在朱梦眼前。
朱梦闭着眼睛靠在树干上,不知道能从阢玄的身上套到多少情报。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水雨就扛着阢玄出现在朱梦眼前,只见他依然昏迷,滴水未尽的唇角显得干涸,紧闭是双眸没有任何异动,静得就像死去了一般。
朱梦让水雨把水袋与一些干粮留下,顺便生起了一堆火苗,黑暗的环境顿时明亮。
朱梦满意的点点头,让水雨在这附近看着,别让任何人接近,就连水雨也需要收藏气息,她保不准阢玄会趁她不注意时对他们下蛊,蛊虫的种类很多,最怕的就是他下的是无痛无痒的蛊。
水雨离开之前朱梦给了她一小筒解药,让她在她审讯完阢玄的时候喝了。
水雨遵从吩咐,随后便隐于暗中。
朱梦看着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的阢玄,眼眸中是对他的冷漠以及痛恨。
就是因为有他,凤黛倾跟赵子之才会命送黄泉,她依稀的记得,一年前,赤旭尧带她离开北蒙皇宫的地牢时,他就在那些士兵的身后。
凤黛倾与赵子之所中的蛊毒,都拜他所赐。
她不会说谁对谁错,战争的事谁也说不准,尔虞我诈本就是国家之争中的常事,但凤黛倾与赵子之的仇,她一定会报,她会将他们一个个手刃。
朱梦满脸戾气,嗜血的气息在此时无法抑制,她这几天都不敢正眼去瞧这张面孔,怕的就是忍不住把他给杀了。
她缓缓蹲下,面无表情的伸出右手勒住他的脖子,她慢慢的收紧力道,越紧一分,阢玄的身体就抽搐一下。
直到他完全窒息的透不过气,猛然睁开双眼,就见到朱梦如一潭死水的眼睛死死的对视着他。
“咳……你……”
阢玄的脸庞被朱梦勒得通红,惊慌的看着朱梦,说不上一句话。
朱梦很想就这么把他的脖子扭断,但是她不能,他身上还有她想知道的事情。
她狠狠的咬牙,艰难的将自己的手抽离他的脖颈,冷笑道:
“算你好运。”
阢玄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慌乱之余还不忘用余光扫视着朱梦。
“哼~”朱梦勾起唇角悠悠坐在树根之上:“蛊师大人别来无恙?”
“呵呵!”阢玄稳定了心神,见自己的身体被绑了起来,他轻笑了一声:“蛊毒的滋味不好受吧?”
朱梦袖中的拳头猛然一紧,刚刚包扎过的伤口又流出了浓血,湿了朱梦的掌心。
阢玄清楚的知道她的心结是什么,他就是想要以此来激化朱梦,让她自乱阵脚,只要一死,朱梦就在他身上什么都得不到。
但是他太小看朱梦了,朱梦是气极,但越是气极,她就越是冷静。
朱梦缓缓把手扶在树干上,动作非常缓慢,缓慢到没有一丝气流拂动,她的眼神没有任何情感,仿如一个机器,在做着规定的动作。
“蛊?”她薄唇轻启:“下三滥的东西,也敢摆在台面上说?”
话落,阢玄的眉头一沉,本就有些皱纹的脸此时更加皱了,他们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蛊术,居然被说成了下三滥的东西,他咬牙切齿的冷笑道:
“不知凤黛倾此时是否安好?”
“安好!”朱梦紧紧的接着阢玄的话,高傲的说道:“当然安好,凤黛倾大婚,红妆十里,北蒙国为聘!”
“你狂妄!”朱梦的话刚落,阢玄便气愤的吼道:“北蒙国岂能是你一个小小的女人可以染指!!!”
“染指?哈哈!”朱梦笑了:“我是要血染北蒙!”
朱梦神情一凛,狠戾的瞪着阢玄。
“哈哈哈!”阢玄忍不住大笑:“血染北蒙?可笑!可笑至极!狂妄至极!”
他气愤的与朱梦对视,大声的叫道:
“我北蒙国的蛊术流传千年!仅我一人便能将你的大军歼灭!北蒙国内蛊师十余!你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
“蛊师大人是忘记了前几天发生的事吧?”朱梦缓缓走到阢玄面前蹲下身子,用腰囊中抽出一个小竹筒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的蛊术再厉害,也抵不过一筒小小的解药。”
“你胡说八道!蛊术只有我们蛊师能解!”
阢玄看着她手中的小竹筒,呸了一声。
“信不信由你。”朱梦把小竹筒收回手中,转身又坐在树根上笑道:“既然你已经栽在我的手中,那我就开门见山的问,景国为什么会割让延陵县?北蒙王跟景帝到底做了什么交易?你们跟南越又做了什么交易?”
“哈哈哈!”阢玄轻蔑的笑着:“可笑!你以为你捉住了我,我就会回答你的问题?做梦!小贱人!”
朱梦挑了挑眉:
“想不到堂堂一国蛊师,说话也这么粗鲁。”
“哼!要杀要剐就赶紧来,免得误了时辰,我反将一军!”
“看得出来你是个不易屈服的硬汉,一把年纪了还在拼死拼活。”朱梦翘起二郎腿柔声笑了笑:“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有蛊毒的解药?”
话落,阢玄神情一怔,抬起老眸看着朱梦那诡异的笑脸,不禁随着朱梦的话生起一丝疑惑。
沉默片刻,只见朱梦又继续开口说道:
“北蒙的蛊术流传千年且从不外传,下蛊之后除非有蛊师调配的解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