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可不像二哥,来者不拒。”
唐纪征勾了勾嘴角,没有反驳,他用浴巾擦了擦滴水的发丝,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你的沐浴露快用完了,记得让吴嫂给你换新的。人嘛,不能太恋旧,该丢的总得丢了,我看你那些大大小小的瓶子,不如一起处理掉了。”
他到现在才发觉,唐纪征突然来他的房间沐浴,不过是为了等袁闻芮。他自然明白唐纪征的话外之意,只可惜,他还真不是个恋旧的人,只是懒,不想换而已。
数秒后,唐纪修抬手轻叩了一下桌面,沉声道。
“用这些换你一句实话。”
这不亏,他没想过唐纪征会拒绝。
唐纪征垂眸瞥了一眼文件,无谓地耸了耸肩。
“实话?什么实话?那天你在医院不是亲眼看到了,这哪能作假。”
他站起了身,斜靠在桌延。无证医院就是如此,只要给钱,他们什么都能做出来。唐纪修问错了人,这些事情,他不会先开口说破。他向来不爱多管闲事,何况容易引火上身。
“想和我谈条件?可惜你手上没什么能吸引我的东西。我可是为了你好,毕竟不是你的孩子,留着也糟心不是。沈思勋要真有了那孩子,对谁都不利。养虎为患,你别以为从小养就能放松警惕,扮猪吃老虎的人你见得少了吗?你看老爷子养了齐灿灿那么多年,她有过一丝感恩吗?她终是齐家人。”
唐纪征加重了最后几个字,收敛了嘴边的笑意。但凡齐灿灿有一点良心,也不会放弃唐家这颗大树。女人爱折腾,他冷眼旁观,不会多说一句。自作聪明的人那么多,他要每个都上心,岂不是自找不快。
“要不要拿回去?”
唐纪修显然没有耐心与他绕弯子,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文件上收紧,目光带着试探。他想从唐纪征眼中看出些什么,然,唐纪征掩饰的很好,根本找不出任何破绽。
“这种东西,要多少我能拿出多少。不然你就顺着她的意,用这些狠狠地踩我一脚怎样?毕竟你是我弟弟,即使你做再出格的事情,我也会原谅你的。”
唐纪征极为不削,袁闻芮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他倒不怕袁闻芮没拿出所有,在他眼里,她不过就是唐纪修的一只狗,眼巴巴地讨好着唐纪修。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唐纪修确实吃死了袁闻芮,但是个人都是有心的,她要作,也没人能拦住。
唐纪修一言不发,紧紧地盯着唐纪征的双眸,他并未说谎,他的表情极为淡然,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良久后,唐纪修吐了口浊气,将文件往唐纪征身前一推,旋即摆了摆手。
“拿走吧。”
唐纪征低笑了一声,只抽走了其中的一部分,关于齐悦的一部分。
“你动心了。”
唐纪修微微勾唇,语气却无不是嘲讽。
“她还小。”
唐纪征没有解释,也没多做停留。动心这种事似乎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不过是同情齐悦而已。他微不可察地笑了笑,转身前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别想那个孩子了,没了就是没了。”
丢下这句话后,他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缓了许久,唐纪修才将文件撕碎丢进了纸篓。
他发了条简讯给唐纪征。
——用齐悦做条件。
唐纪征很快就回复了他,只有简单地两个字,却清楚明了。
——死心。
这句话莫名地刺痛了唐纪修的心,如果不是唐纪征刻意隐瞒,他只能默认这个事实。他始终不相信齐灿灿会如此狠心,可事实却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