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钰元闹了点小矛盾,没有哄好,所以先一个人回来了。”
霍栀僵硬地点了点头,“这样啊。”
霍靳商也点头,一时无话,只是看着她。
“我只是有点不明白,既然刚才在医院的时候你当做不认识我,那么你刚才的行为又是什么意思呢?”霍栀抬起脸对他笑了笑,“还是说,你和程钰元闹了矛盾,又想起我这个妹妹了?”
这话,多么难听。可当时的霍栀,就是想那么说。
她想她真的是受够了,受够了霍靳商的反复无常、也受够了自己无论如何也放不下。
霍栀那时候想,干脆就趁着这一次将所有的东西都捅破吧,结果无论是好是坏都来个痛快。她再也不要像以前一样了。
听到这些问题,霍靳商低头想了下,然后说,“你也知道我和你一直有些不好的传闻,当时医院人多,我总得为你的名声考虑。不过后来我开车出来看见你蹲在路边哭,看着怪可怜的,让我想起了你小时候来霍家的事情。想到你坎坷的身世,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下车关心关心。”
霍栀笑出声来,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她将视线错开,看了眼不知名的地方后转向霍靳商,“霍靳商,我想问问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霍靳商的表情凝了凝,随后他挑眉,有些不可理解的反问,“我能把你当什么?”
霍栀不移开目光,非要他给确切的答案,“你爱我吗?或者说哪怕是曾经爱过?你有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或者说你曾经爱我的时候,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最终决定要离开我?”
“栀栀,你又胡闹。”霍靳商沉默了好一会儿,只这样无奈地说。
霍栀的情绪一下子就堆到了嗓子眼,她开口的时候近乎尖叫,“霍靳商你回答我!”
有那么一刻,霍靳商听不见任何声音,只一双眼眸里倒映着霍栀撕心裂肺、泪流满面模样。
他在她的悲伤里几乎要溺毙了。
霍靳商无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去抱霍栀的时候,霍栀一眼看到他仍旧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后,大力地将他的手给挥开了。
手臂上传来重重地一记感觉时,霍靳商这个溺毙的人像是终于获救,所有的声音和感觉像是空气一样重新挤入他的身体。
霍栀往后退开了数步,满目苍凉又满眸坚毅,“霍靳商,我爱你!我特妈1的爱你爱得已经发狂了!可是你结婚了,可是你不爱我!所以我求求你,以后不要再来招惹我!别在我面前出现,不要让我听见你的名字!我求你!”
霍靳商一向笔挺的身子蓦然萎顿下去,凝着霍栀的眼睛陡然间就失去了光彩。
霍栀被浓重的无望啃噬着理智,她根本没注意到霍靳商的悲痛、或者说她再也不敢相信霍靳商的悲痛。
她不再看他,用尽平生所有的力气转过身,一步又一步地远离霍靳商。
她的步子越来越快,到后来她奔跑起来。她害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依旧会像以前那样不要脸的自己,去拥抱、纠缠霍靳商这个有妇之夫。
霍靳商一直看着霍栀越跑越远,直到她消失在街角。
霍靳商从西裤口袋里摸出烟盒,控出一支烟喂进薄唇间,可是他的手抖得厉害,怎么点也点不燃。
最后他摘下烟,将其捏碎在掌间,转身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他一手撑着车身一手去拉车门,可是拉了半天也没把车门拉开。
他干脆放弃了,就那么靠着车子,站在那儿。
夜色越加黑浓,起了风。
霍靳商摊开掌心,那被他捏碎了的香烟被热风一点一点带走。
他就那么怔怔地看着,猛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将仅剩的那点香烟碎沫握住。
随后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勾唇自嘲一笑,再度摊开掌心,将残留的香烟碎沫扬在风里。
他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后拿出手机给那时候已经通过打一架来再相逢的薄书砚打了个电话。
薄书砚似乎在工作,声音隐隐有些疲惫。
“你帮我查的事情,是否已有消息?”
“没有。”薄书砚很干脆。
霍靳商搭在方向盘上的五指收了收,蹙起眉心。
薄书砚默了下,“不过你和霍栀的关系应该是没有变数了,你不用再挣扎。”
霍靳商眸眼骤然一眯,随后他笑出点声音,“你不是说没查到?怎么就下这样的结论?是不是太武断了?”
“小商哥,关于霍栀,你到底了解多少?”薄书砚这样问他。
霍靳商很敏锐的捕捉到什么,“你长期待在雁城、你女人又是栀栀的朋友,也许你对栀栀的了解,会比我更多。”
“有些事情我作为局外人,不好多说。不过你要是觉察到什么,你想要查清楚,并不难。”薄书砚像是在考虑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你既然回了雁城,也应抽时间去翟家老宅看看苏姨了。”
直到薄书砚挂断电话,霍靳商都没有再说话。
他捏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回味薄书砚的话。
薄书砚提到了翟家老宅。
翟家老宅。
……
……
傅深酒住院,霍栀亲手熬了鸡汤去医院看她,两姐妹又随意聊了些话题。
“栀栀,你看我和薄书砚即便是这么坎坷,我们也一步一步走过来了。也许你真的可以把恋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