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瓒夫妻之间的暗涌别人自然是不知道的,李谦看见姜宪这边热热闹闹的有人陪,心里十分的高兴,觉得赶路的疲劳都不翼而飞,等到大家笑融融地吃了饭,守了岁,各自归家祭祖,李谦这才有机会和姜宪单独说话。
姜宪就开始抱怨李谦没有带慎哥儿一起回来。
李谦只是笑,转身抱起姜宪把她丢在床上……姜宪的抱怨被堵在了嘴里成了轻笑……内室荡起一层层的波澜。
等到姜宪重新睁开眼睛,已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分。
她打了个哈欠起身,这才发现身边还躺着个人。
姜宪嘻嘻笑着捏着李谦的鼻子,李谦透不过气来,这才醒了过来。可他一醒过来又把姜宪压在了身下……姜宪笑个不停,李谦也觉得快乐。
好不容易风平波静,两人起床梳洗,阿吉亲自指使着小丫鬟进来服侍,端了不知道算是晚餐还是宵夜的膳食进来。
李谦还是西北的口味,有些时间没有吃到北方的羊肉了,他一个人吃完了一盘子烤羊排。
姜宪担心不己,怕食物太腥,吃了腻味,忙让人上了盘小乳黄瓜,逼着李谦吃了两三根这才罢休。
李谦满意地擦着嘴,半依在大迎枕上,看着姜宪吩付小丫鬟们给他沏茶装点心瓜果,不由笑着感慨道:“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姜宪嗔道:“自己懒就不要说家里是温柔乡!不过是一点吃食一杯茶,还值得你这么感叹?”
李谦拉了姜宪手,强行把她圈在了手臂间,笑道:“人生在世,所求不过是吃饱穿暖,你怎么能说我的要求低呢?何况我是和我心爱的人一起吃喝,这世上就没有比这更难得的事了!”
姜宪发现李谦现在越来越会甜言蜜语了。
她“哼”了一声,继续纠结着慎哥儿的事。
李谦就在心里叹长气,觉得自己娶的是娇妻养的是爱子,全都是要捧在手心的人物。妻子自不用说,是自己选的,再娇纵他也爱,儿子却被惯得不成样子,十几岁的孩子,他像儿子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跟着上战场了,他却生怕儿子有个三长两短,连想让他练个手身边都是高手如林地护着,像那没有机会饮血的幼狮,以后只怕是也没有他胆子大。
想到这些,他突然间非常佩服父亲李长青。
他对于李长青来说,也算是独子。父亲却能狠下心来把他小小年纪就丢到军营里锻炼,他却没有办法。在教育子女之事上,他不如他父亲。
“今天给爹的年节礼都送了些什么?”李谦突然问姜宪。
从前他是从来不管这些的。
因为自有姜宪和家中的管事打点。
姜宪非常的诧异,还是拣自己记得的一一告诉了李谦。
吃喝玩乐的全都想到了。
想必往年也没有失礼。
李谦就捏了捏姜宪暖玉般的手,笑道:“就是想到了我爹。我娘死后,我爹很长时间都觉得只有我这一个儿子似的,根本没有把阿骥放在眼里……”
他说着自己的感悟,姜宪沉默良久,心里很不是滋味地道:“难怪别人说男孩子不能长于妇人之手,道理我懂,可就是做不到……或者说,就算我做到了,到底不能把孩子真正地丢开,孩子感受不到我们的决心,也许结果还是一样。”
李谦点头,笑着亲了亲姜宪的面颊,道:“那我就多花些精力,给他个太平盛世,他至少定能守得住家业。”
姜宪听着这话心中一动,迟疑道:“你,是不是已经做了什么决定?”
李谦把请了左以明和李瑶出面说服刘皇后的事告诉了姜宪。
姜宪惊讶之余又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只是让赵啸逃回了福建,又想再攻下福建,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李谦却有自己的道理,道:“天下税赋,十之六、七出自江南。江南的归心很重要。只要江南能为我所用,福建不足为惧。有生之年总能摆平靖海侯府。”
姜宪笑道:“有生之年?是不是太久了?”
“不久,不久!”李谦笑道,“留给孩子们练手。”说到这里,他神色渐肃,声音也低沉下去,“定下这个计策的时候,我已经决定仿效尧舜,打仗反而是次要的,治理才最重要。而且当朝时弊诸多,想要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这样一来,九边需要守将,闽南也需要大将,这些大将可不是纸上谈兵就能选拔出来的,少不得还是须以军功累积,我就负责好好改革时政,这些打仗征战之事,还是交给那些年轻将领了。”
顺舜时期是阐让继位,也就是说,李谦已经决定继承前朝悄然的继位了。
这样的好处是百姓不用遭受太多的战乱。
姜宪道:“这件事再商量,总不能改年号那些老农都不知道才是。”
她这是同意李谦以阐让的方式继位,却不同意他继承前朝一些政令。
改变比推翻重建更容易,也更省心。
姜宪心痛李谦年轻的时候征战不休,好不容易能休息了,又陷入文山牍海之间。
李谦没有吭声,笑着把姜宪搂得更紧了。
他很想说自己已无心外出,想在日日夜夜都和姜宪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可这样的话他当着姜宪说得太多却没有做到,与其像从前那样的哄着姜宪,还不如做给姜宪看。
李谦呵呵地笑,转移了话题:“听说小妹和妹夫带着孩子去了太原?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小妹和三个外甥可还好?”
他昨天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