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唐之十节度之中,有六节度用来防御西北边防,并设置安西、北庭作为唐代边防的第一条国防线,以巩固西域,设置河西、陇右对付西北的吐谷浑、吐藩,而朔方、河东互为犄角,以防御来自北方突厥和后来代之而起的回纥诸部的威胁。和东北地区一样,西北军队也有着大量的外族战士,安史之乱前,几乎所有统军将领都是胡人。
但和东北不同,西北地区的外族将领大多对唐朝保持着忠诚,这就导致他们和毅然反叛的东北军队有着宿命的对决。当安禄山带着契丹、奚、东北汉人组成的十五万叛军挥师长安的时候,挡在他们面前的是高仙芝和哥舒翰的西北军队。可惜,当时中央的政局已经**,哥舒翰病重之体被迫出战,被俘身死;高仙芝更是因为莫须有的贪腐罪名枉死,长安因而失陷。
之后为了平定叛乱,唐朝任命西北军出身的郭子仪为卫尉卿、兼灵武郡太守,充朔方节度使,诏其率朔方军东讨。从此,以朔方军为首的唐军主力与安禄山、史思明为首的叛乱势力的战争正式拉开。在这场持续八年之久的平叛战争中,朔方军功绩实居第一。
除了西北代表朔方军外,来自西北的内亚部族作为外援表现也是可圈可点。回纥骑兵在安史之乱的时候,将东北叛军打出了骑兵恐惧症,要知道东北军中的契丹人可是不少,在骑兵战中回纥骑兵却能将其击败,已经从侧面印证了他们的骑战水平更高一筹了。
如此一来,西北、东北出强兵的神话便被打破。但是回纥骑兵的辉煌同样没有持续太久。到了晚唐藩镇们更是动不动就依仗手中的军队欺负中央,为了平衡国内汉人的藩镇,唐朝决定再次引进西北的内亚部族,这一次被选中的是沙陀人。作为突厥人的一支,沙陀人有着仿佛与生俱来的骑射本领,又出生在西域这种被三大文明圈冲突的地方,学会了使用具装骑兵。
从庞勋之乱开始,沙陀骑兵穿着重甲拿着铁锤和马朔冲击敌阵的英姿给中原人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到了五代乱世,沙陀人的武力优势真正地体现了出来,朱温虽然在理论上有着更为丰厚的资源,但是却无法奈何用中亚蕃族武力维系的后唐。
此后面对崛起的辽国,五千以沙陀人为核心的骑兵在大草原上与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对决,从正面将其击败,却也唱响了了大唐西军的挽歌。可惜,李存瑁作为一个沙陀人真当自己姓李了,没有采取类似满清的做法去保持本部族军队的战斗力,加上战争的损耗,到了宋已经看不到沙陀骑兵的身姿了。
“这正是由于越向西越闭塞,且环境恶劣,一人一户难以生存,必须依靠部族的力量才能够活下去。因此各个氏族之间有着浓郁的地域羁绊,且部落成员往往是几代人都居住在当地。由这样的部族成员组成的军队往往对首领非常忠诚,十分愿意服从各自酋长的指挥,加上部落制度保障了部落兵战死后,其父老妻儿有基础的生存保障,作战起来也自然悍不畏死!”赵喝了口酒,又吃了个蛤蜊才接着道。
“同样畲族世居于两广之地,那里同样生存环境异常恶劣,他们不得不与其他部族争夺有限的生存资源,居住在半军事化的寨子中同吃同住,这使得他们一旦对某个群体开战,特别容易形成编制和战斗力。”赵言道,“当年淮军成为我朝的军中支柱也是同理,他们在北方沦陷后,大举南迁居于两淮地区,成为客家人。面对当地土著的欺压和游牧民族的侵略,他们不得不形成以宗族为纽带的共同体,战斗力自然强悍无匹!”
“臣多有不解,为何唐军在依此引入西北各部族后,以唐之兵器和装具,配备了来自比西域更西边的骑兵技术后,打造了一支盛极一时的强军,而最终又衰落了呢?”陈任翁听罢琢磨了下皱着眉问道。
“咱们便以侵占中原,迫使我朝南渡的女真人来说吧!”赵言道,他知道军事外行往往喜欢说一支军队有多少人,但是有军事常识的都知道,编制才是一支军队的根本。
一群临时拉过来,连长官是,谁部队番号叫什么都不知道的单个壮丁,在战场上很有可能会起到反作用。因此,军事术语中一个词叫做“成建制歼灭”,无论这支部队战损多少,只要部队的建制还在,那么恢复元气就是时间问题。
而游牧民族的一个部落只要出兵了,每个士兵立刻就能知道自己的指挥者是谁,自己的队列在哪儿,一个个的部队就是一个个天然的军事单位,用不着磨合和训练。因此只要这个部族不被打散重组,战斗力就不会被削弱。
“女真仅以数年功夫便攻灭了契丹、渤海等诸国,有着满万不可敌之名,可维持了不过百年便又被蒙古所灭。究其缘由,朕以为有二:其一女真人口较少,他们在征战中为了补充兵力而不得不吸收汉人来补充,因而无法维系此前的军事系统,战斗力不可避免的被削弱;其二,女真人迁入中原便意味着失去了东北严酷环境的锻炼,再难以维持凭借严酷环境磨练出来的伍德支撑,兵丁的战斗力一代不如一代,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赵分析道。
“如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