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赵昺感到好笑的不是这些,而是他知道主子对汉奸只有利用,且历史上都是一个套路。在征服江南的战争中当时被称为汉人世侯的武装,往往是这些汉奸军先跟宋的兵打,蒙古人压阵,等到几轮对阵下来,南宋的步兵累的精疲力竭,汉奸军也疲惫不堪。这个时候养精蓄锐的蒙古铁骑出击,南宋步兵很快失败,如此蒙古人在汉奸面前展现出自己无敌的形象,你打了那么久都打不下,我铁骑一出击,对付很快崩溃,如此刚好震慑住汉奸军。
不过假象仅仅是相对于那些底层的汉奸伪军,那些汉奸军的头领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蒙古上层贵胄有能人,拉拢这些汉奸头子。你南宋不是不让这些武人头领地位高吗?我就反过来,采用汉人世侯制度,这些武人头领类似一个个军阀土皇帝,如此自然心向蒙古人了,那些汉人世侯在被骂杀戮自己同种族的南宋军民的时候,会整整有词的说:蒙古大汗恩待我家,让我们当世侯……大宋官家给我什么好处啦!
而随着汉军世侯被取消,指挥权的丧失,地位亦愈加悬殊,即便他们贵为万户也不能娶个蒙古娘儿们。且蒙古人对汉军更不信任,除了侍卫汉军皆不能到淮河以北驻防,新附军平时训练都是用木刀,真家伙都锁在仓库中,只有战时才会发给他们,可屯田、当炮灰却忘不了他们,简直成了杂役军,这也引发了汉军高层的不满情绪,双方矛盾更深。
现在鄂州城是益都淄博万户府屯驻,万户却是达鲁花赤蒙古人帖木儿不花兼任,汉人王英只是副万户。前两次战斗中打头阵的是平阳太原万户,他们虽然突破了防线,却未能建功,而骑军在随后的进攻中遭受炮火的打击,万户张恒阵亡,骑军伤亡惨重,余部逃散。此刻又换上了以新附军为主的龙兴万户,赵昺清楚这明显是在试图消耗自己的力量。
“城中的敌军出动了吗?”赵昺扭脸问道。
“禀陛下,有一支骑军出城!”秦林锋有些惊讶地道。
“可是探马赤军?”赵昺又问道。
“正是,我军是否退守大营?”秦林锋更为奇怪,陛下怎么一直坐在那里观战,可又怎么能料到数里之外的情形呢?
“不,他们既然出来了就不要再回去了!”赵昺摆摆手笑着道。
“陛下,探马赤军比之汉军要强悍的多,应该避其锋芒!”文天祥皱皱眉道,他觉得护军已经战了一阵,但是还要面对当前的步军,陛下反而要连探马赤军一锅端,如此未免太过托大了。
“不必,他们自有人对付!”赵昺摇摇头道,“鸣号炮,令水军进入南湖,封锁鄂州城东门,绝不能让敌军退回城中。”
“陛下,当前之敌已有数万之众,若将城门封死,敌退路被断,必会全力攻击我军大营,还是退守大营为妙!”许夫人也建议道。刚才一战其实对她的震撼同样很大,护军仅以一旅的兵力便将敌骑的进攻粉碎。更为难得的是在敌军进攻最猛烈的时候,面对千余敌骑的冲击他们依然稳如泰山,阵型丝毫不乱,可见其当初训练之严酷,但要连续作战,她还是不免担心。
“诸位勿要多言,战机难觅,若是此战功成,我军可一战而下夺得鄂州城。即便无法完全达到作战企图,也能给敌造成极大的伤亡,为攻城打下基础。”赵昺看出大家的担心,为了消除众人顾虑,便解释道。
“哦,陛下早已料到探马赤军要出城来战?”文天祥问道。
“朕也不是算命的,能够事事皆能料知。”赵昺笑笑道,“朕只是根据战局的发展做出的判断,诸位皆已看到敌军以奇袭战术连连突破我们两道壕垒,并欲向后迂回切断退路,其意便已经明了,非是要打破围城,而是要与我们决战。”
“嗯,陛下所言正是,若非陛下当机立断令两军后撤,让出壕垒,我军已经被其分割围歼了!”秦林锋点点头道。
“呵呵,朕在那时仍然不敢完全断定,但敌军很快派出骑军连番冲阵,这就打消了朕的疑虑。”赵昺笑笑道,“朕与敌汉军多次交战,他们惯用的伎俩就是先以弱旅消耗我军实力,待师老兵疲之事会派出生力军一举突破防线,尤其是蒙古人擅用此伎俩,朕由此才敢判定敌探马赤军会来捡便宜。”
“既然陛下当时无法判定探马赤军会出城,为何又事先会将水军伏于南湖呢?”宋濂又问道。
“朕当初是担心一旦咱们陷入危局,就可令水军前来接应,以防不测!”赵昺解说道。
“原来如此,陛下是未雨绸缪,早已布局在先,从而无论进可攻退可守!”宋濂点着头道。
“陛下布局缜密,事事料敌预先,臣等佩服!”谢枋得施礼道。
“唉,你们都被陛下骗了……”陈墩看着一群人连番‘吹捧’,皱皱眉言道。
“不得无礼!”陈墩话未说完,便被许夫人打断了,训斥他道。
“姐姐,我……我说的是实话,陛下在开战之初就没想到会败,布置水军是待机而发,欲将这些敌军堵在城外,探马赤军既然前来找死,就只能将他们也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