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呀,可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有老人,有刚出生的小孩子,还有怀着孩子的大肚孕妇,他们在西南大地上逃跑,家丢了,财产全丢了,拖家带口地逃啊,可是往哪里逃呢,家园沦为了战场,被夷为平地,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强悍的军队面前,他们又能逃出多远呢?
我亲眼看到,亲眼看到呀,敌军的摩罗大刀闪着寒光,一刀一刀地劈落,刀下人头翻滚,血流遍地……那都是我们的同胞啊李将军……”
“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好吗——”李度念忽然抓住了温清秀的衣领,撕扯住他的头发,同时他也撕扯自己的头发,脸上酒劲翻涌,整个人赤红着一张脸,眼睛也是红色的,他像抓小鸡一样抓着温清秀筛来筛去,“你叫我怎么办?每日里求援信雪片一样往京城呈送,谁都知道西南危机,西南百姓身陷水深火热当中,可上头迟迟不发命令,你们又一个个瞪着眼珠子责怪我,好像是我不愿意出征,你们有谁理解我的难处?我没有权利擅自出兵你知道吗?身为七尺男儿,我更是日夜滚油烹心呐——来,要是不信你可以打我,你惩罚我——你打呀——我不还手的——”
他果然拉起温清秀的手,在自己脸上啪啪地打。
温清秀也不客气,挣脱了李度念的拉扯,自己挥手,啪啪打这张清秀白俊的脸。
李度念不打自己了,挥手来打温清秀,温清秀也不躲闪。
两个人一起倒地,平时里酷爱干净的温秀才和同样喜爱洁净的李度念将军,此刻成了两个烂醉如泥的酒徒,两个人在地上滚着,撕扯着,互相捶打着彼此的肩膀和脸面。
门口的亲兵一动不动站着,始终不敢进来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