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陈汉立鼎十年,天津人口从当年的十几万增长到现在的四十万多,增长了整整两倍,拥挤的人口需要更大更宽松的城市居住面积,天津就只能向城南大片的水坑水泽低洼地要地了。
当知道整个工程建设的劳动力赫然达到了万人规模,耗资已经三千多万华元的时候,策伯克多尔济和叶普根尼,乃至整个俄罗斯使团的每一个人,全都沉默了。
怎么呢,他们被伤到自尊了。如此一个巨大的工程,中国只地方上的一个繁荣城市竟然就可以‘独自’负担的起,这财力充沛的让人提不起斗志啊。
这要放到俄罗斯,三千多万华元都块抵得上俄罗斯年国库收入的四分之一了。庞大而贫穷的俄罗斯,年国库收入兑换后也不足500万英镑。
为了尽可能的多赚取钱财,俄罗斯人连大黄都尽可能的不己用,而用于出口了。
在恰克图的边界贸易中,中国出口的大黄,每普特【约等于7市斤】价值二十卢布,等到俄国人运至西欧,则平均以二百卢布的高价出卖。这是十倍的利润啊。
且因为药性和生长环境的缘故,最好的大黄都产于西北和北方,俄罗斯人又派遣的药师专门验看大黄的品质,从而确保了大黄的质量,于是从恰克图等陆路码头出发的俄罗斯商队,不仅用时要比打广州出发的英法船只要短,还更安全,药材的品质也更好。俄罗斯陆路商道沿途的气候更有利于药性的保持。
去年俄罗斯境内自己消费了680普特,转口则高达1055普特。因为所有的大黄买卖都握在俄罗斯官方的手中,只此一项就为俄罗斯国库赚取了15万卢布。
高额的经济利益让大黄的重要性在俄罗斯国内直接上升到了战略的高度,俄国人非常迫切的、甚至是不择手段的得到大黄的种子,为此他们都开出了一百英镑一斤的高价。这也导致他们被中国的一些不法商人忽悠,有人甚至用芥菜种子欺骗俄国人。
但大黄的种子终究还是流入了欧洲人那里。
只是药性品质最好的大黄始终出产与中国的西北,而明明是药材的大黄到了欧洲却被英国人搬上了餐桌,大黄红色的叶柄被嗜甜的英国人切成块,和糖一起炖,直到变软,有时候也加入姜或者肉桂一起,炖好的大黄可以和其他水果混在一起做酱。更常见的做法是直接把它当水果,用在馅饼、酥皮心等甜食里,或者直接沾着奶糖生吃。
但这都是后来了。
现在这个时间段里,欧洲人也刚刚得到大黄。
这个时代的卢布还是挺值钱的。要知道,整个俄罗斯的年关税也不过是一百二十万卢布。这当中中俄贸易,各陆路口岸就为俄罗斯人提供了一半的收益。【1775年恰克图贸易缴纳关税45.万卢布,占俄关税总额的8.5。到1800年,恰克图贸易更为俄国贡献了71.5万卢布的关税,别觉得夸张。】
俄罗斯全国的正常财政收入和各类特权贸易,比如大黄专***如皮毛、茶叶等,俄罗斯总共的年财政收入也不到500万英镑,换算成华元的话,就是在15000万华元左右。一个天津城南的改造工程就已投入了000多万华元,占据了俄罗斯年财政收入的五分之一强。
叶普根尼真有吓尿的感觉。
虽然他知道这是地方政府和整个天津城内的商人、市民、农民一块合资的,也知道天津是中国挺出名的一座大城市,但叶普根尼也一样湿了裤裆。
他都不知道要是圣彼得玩起了这种合资,伟大的叶卡捷琳娜二世陛下能不能一举凑齐过百万英镑的财富。这真的很惊人。
财富也是一个国家实力的体现啊。
想起那份被穆拉维约夫一块送到尼布楚的情报,中国人若是今年的财政税赋能够达到预计水准,上万万英镑,那将是怎样一笔无法想象的数字啊。
中俄要是再发生战争,中国根本不用派兵上,只要用钱就能把整个俄罗斯压垮。
天津的城南改造工程对于俄罗斯是一个巨大的工程,但对于赋税有可能是二十多个俄罗斯绑在一块的中国来,那只是他们的百分之一。
能够让一个兴旺发达的城市在快速发展的道路上继续奔跑下去,花费了国家全年财政预算的百分之一又算什么?
而从天津乘船沿大运河南下,整个俄罗斯使团的人都感受到了快速恢复当中的中国所蕴含的力量。
这真的是一条黄金水道啊,两岸一座又一座的城市看的每一个人都眼花缭乱。
策伯克多尔济可以对他信仰的佛祖发誓,他现在看到的跟他当初南下时看到的真的不一样。
那时候大运河两岸受战争创伤惨重,短短时间里虽有所恢复,却还不能完全褪去战争的伤痕。
而现在呢,又过去了这些年,运河两岸的城市一片新颜,那里还有当年的‘伤疤’。
在交通工具还没有发生革命性变革的现在,大运河一线依旧是中国沟通南北的重要命脉,海运的繁荣和发展或许带走了大运河的一部分职能,但大运河在内陆啊,它的辐射区域贯穿了江南黄淮和华北。
一条大运河沟通了多少东西流向的水系,那不是单单的一条线,而是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无数河流就是这颗大树的分叉和枝叶。
所以大运河依旧很牛逼的。
在火车和铁路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