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看到身材大有向球形发展趋势的李学刚端着个大托盘穿花企鹅一般灵巧穿行在客人中间上菜的情景,让郑潇的内心大大震撼了一下。
而前世一些个难解之谜,这时也恍然顿悟了。
虽然至今回想起来,时日已久远模糊,但是,郑潇还是能清晰记得,前一世自己毕业之初,搬出寝室,跟李学刚在小谈村合租的时候,李学刚有段时间也是每晚都是很晚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处。
那时,郑潇曾问他在干嘛。
李学刚故作神秘地告诉他,说自己在调研市场,准备自己当老板做生意。
当时,郑潇自己也是处于找工作的苦闷期,并没有多问。
而后来,李学刚在毕业之后的第二个月,买了一辆脚蹬三轮车做起了烤铁板鱿鱼的生意。从那时起,李学刚就一直在做各种小生意,2009年起,他弄了个大排档,生意真正的有了些起色。
到2015年的时候,李学刚已经开起了一个快餐连锁店,名下有三十多家店,成了真正的大老板。
当时的他,身家数千万,开名车住别墅,成为同学们当中最牛叉的土豪。
可在郑潇很多同学眼里,李学刚毕业后最初的行为只能算作另类。
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本科毕业生,不找工作不当白领,竟然做些只有文盲和乡下人才做的小买卖,这不管怎么说都是自甘堕落的行为。
若是靠那点小生意谋生,何必要上大学浪费四年时间呢?
卖铁板鱿鱼跟做水果摊贩能有什么前途呢?
在很多人的眼里,李学刚都是典型的loser。
直到李学刚发达起来之后,很多原本嘲笑过他的同学才蓦然发现:原来跟李学刚相比,他们自己才是坐井的青蛙,目光短浅的家鼠。
李学刚家境其实还不如郑潇家。
他家是农村的,家里也很穷,从到校报到开始,他就始终是贫困生的身份,大学四年的学费他都没缴过一分钱。
以至于毕业之后,学校不给他发毕业证,限定他在一年内补交学费,不然就扣压他的毕业证。
他毕业时面临的人生境况要恶劣得多。可即便如此,他都始终保持着乐观的心态,积极主动地做各种尝试,努力改变着自己的命运。
他对郑潇也很是照顾。
他不过比郑潇生月大了一个月,就始终以兄长自居。
像合租的房租,最初都是李学刚执意要替郑潇垫缴的。
他跟郑潇说,他赚得比郑潇多,理当承担房租。在生活中,他也是抢着买菜,抢着做家务。
现在,看到一头大汗端着托盘上菜的李学刚,郑潇才知道,原来,李学刚给房东交房租的钱是他在夜市打工赚来的辛苦钱啊。
他宁可自己多吃些苦,也要照顾自己这样一个城里长大的“小弟”。
这是怎样的一种兄弟情谊的表示!
可惜,那时候,自己对李学刚的帮助并没有刻骨铭心的感受,心安理得地享受了。
而到后来,李学刚发达起来时,或者是出于一种可笑的自尊心理?郑潇开始跟他疏远,几次三番躲避李学刚聚聚的邀请。
甚至从15年开始,有一年多的时间,两人都没见过一次面。
这时候想想,郑潇觉得自己真浑!
一世人,两兄弟!
重生了,这次一定要珍惜兄弟之间的缘分啊!
“李学刚,这里!”郑潇还沉浸在回忆里时,赵春芳却是已经向李学刚打招呼了。
那个圆润的小胖子,那个脸上挂着憨厚微笑,朴实得如一块黄土一样的男孩,在赵春芳喊他的时候,正在低着头为一桌客人服务。
他听见赵春芳的喊,马上扭头看过来。
李学刚就看见了郑潇和赵春芳两人。
他挺意外的,没想到这都子夜时分了,郑潇竟然会跟赵春芳一起出现在这里。
不过,李学刚显然并没有因为郑潇发现自己的秘密而尴尬,他笑着跟两人招招手,用眼神示意着:一会忙完就过去找你们。
“郑潇,咱们先点菜吧,等会儿再喊李学刚过来好了。”赵春芳对郑潇说道。
“好的。”郑潇点头。
他想,一会得跟李学刚好好说说,不能让他再这么辛苦,自己现在可以更轻松的赚钱,那就应帮助李学刚一步跨过艰难万分的原始积累过程,两人完全可以合伙直接开始小本创业嘛,比如给李学刚扎本做铁板鱿鱼生意,随后自己赚到足够的钱之后直接跟他合伙开展连锁快餐经营。
郑潇正这么想着,忽听得不远处传来恶狠狠的喝骂声:“特麻痹的,你给我站住!”
“呀!好像是李学刚出事了。”赵春芳说道。
郑潇一看,还真是。
距离他们不过三张桌子远的地方,几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衣服穿得奇形怪状,一看就是流里流气不像好人的家伙骂骂咧咧围住了李学刚。
一个脑门上染了一溜白毛,耳朵上还扎了好几个耳衬衣的青年男子正对着李学刚推推搡搡。
“麻痹!你眼瞎了?走路怎么不看路呢?你看看我身上这菜汤洒的,这衣服还能穿吗?你知道我这衬衣是什么牌子的吗?纪梵希的啊!世界名牌啊!一件衬衣一千多块呢!现在被你弄坏了,你说怎么办吧?”白毛小子展示着自己左肩上的污迹,夸张地强调着自己衬衣的昂贵,气势汹汹地叫嚣着。
“兄弟,我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我从这儿过的时候,你突然一起身,撞到了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