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狼见他二人从后追来,只得没命向前而行。如此奔将一阵,草地中的飞禽走兽早已被他二人惊得四处逃窜。
二人却对身边猎物毫无兴趣,心想,今日不抓到你,咱们就别回去啦。脚下轻点弹跳,直将那黄狼的后路堵死了。
再奔一阵,眼看到快到竹林了。那竹林亦有数亩地,黄狼窜进,较那密林定然更费事。不等黄狼奔到,齐风脚下加劲,跃过黄狼,将它前路堵死。而凌云在后追赶,只留西北角任其逃窜。不得已,那黄狼只得顺着二人留出的位置逃窜。
那黄狼确实不一般,如此往复三次,只奔跑速度慢了下来,躲闪逃窜却仍如先前那般灵活。
二人如此奔将一阵,于那提纵术的诸多要领也深有体会。这才明白师父为何决意要留在此处,让他二人帮谢莹雪抓一个月的野味了。
若他二人只是按着习武的心态去练那提纵之术,虽亦有精进。但绝不会如现在这般,于其中转身换位之法理解得如此通透。
二人此时理解了提纵术中的要诀,自然不愿如此停下。是以并不急着将那黄狼抓住,仍是逼着它在草地上来回奔跑。
再奔得两次,那黄狼后劲用完,再也抵挡不住,躺在那草丛中一动不动了。二人奔将过去一瞧,见那黄狼两腿一蹬,就此毙命在那草地之中了。
二人拧了那黄狼回来,见谢莹雪带着如花般的笑容盯着他二人。只瞧得二人脸上一阵火烧,将黄狼交给谢莹雪之后,便慌不择路的逃了开去。
谢莹雪轻抚那黄狼皮毛,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喜。她以往抓住的黄狼皮毛,绝没有手中这一只的光亮。再者,那些黄狼均是被自己那大狗咬死,身上皮毛不免被咬破磨损。到得自己手中,已然是千疮百孔了。
此时自己手里拿着的这一只,身上不仅没有半点伤痕,就是一滴血也没见着。皮毛完整自不用说,关键是毛发如此明亮,做出来的狼毫定然好看耐用。
三人如此忙活了一阵,不知不觉已过了近三个时辰。凌云齐风二人知时候不早,方才避开谢莹雪之时,便就近抓了几只野味回来。以免再浪费时日去抓,耽搁了回去的时辰。
他二人追捕黄狼的过程,谢莹雪均看在眼中。若不是凌云急中生智,断了黄狼后路。再来回奔波,直将那黄狼累死。恐怕此时,三人还在那密林中寻那黄狼呢。心下感激,于先前他欺骗自己惹恼自己的事情,均抛在了九霄云外。
谢莹雪此时也不骑马了,与二人有说有笑的朝着破庙而去。见到了庙前,一拱手说道:“这就别过了,咱们明日再见。”说完,翻身上马,向西北方向而去。
凌云见她走远,这才说道:“齐风,你不觉得有些古怪么?”
齐风仍是望着谢莹雪的背影,痴痴的道:“古怪什么,一点都不古怪啊。只是她好强而已,不肯轻易服输罢了。其实……”
话还未说完,见凌云拉长了的脸缓缓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猛然一惊,这才发现凌云从自己身后绕到了身前。见他奇怪的看着自己,弱弱道:“你……你干么?”
凌云一拍他肩头,说道:“不干么,我又没说她。瞧你那模样,老实说,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若是看上了,你凌云哥可以帮你们牵牵线。”说完,两手食指来回碰撞,瞧凌云的眼神也甚是诡异。
齐风被他如此看着,只觉身上血液都要倒流了,不禁打了个寒噤说道:“人家是大小姐,不会看上咱们的。你刚才说的古怪是什么,不妨说来听听,看是否和我想的一样?”
凌云见他一本正经,本想戏弄一下他。但听他说也有觉得古怪的地方,便收了那份心,说道:“咱们在平定县抓了一个月的野味,也未见一只产仔生蛋的。但今日所到之处,便见了两处,这件事大有问题。”
齐风连连点头,说道:“与我想的一般。若说是气候问题,那平定县与那边相距不远,为何没有此等迹象。要不将这件事说与师父听,他老人家见多识广,或许知道其中原因。”
凌云也想知道其中原委,点了点头,便同齐风向破庙而去。
进得庙内,见师父端坐其中,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师父’。苻融见他二人回来,‘嗯’了一声,便问道:“今日所行,可有收获?”
两人将手中猎物举起,满脸堆笑道:“不止是有,收获还不小呢?”
苻融脸色一沉,心想,他二人出去只知玩乐,整日间就知道抓野味填饱肚子,全没将习武之事放在心上。冷哼一声道:“你二人就这点收获?”
凌云齐道:“雪儿姑娘拿走了一只皮毛上好的黄狼,说是做什么狼毫用的。”
苻融听了,更是气闷。难道他二人今日只知打猎,全没练半点提纵之术?喝道:“就这些?”
凌云齐风不知自己抓少了猎物,会令师父这般生气。心中暗骂自己不该拿那黄狼练提纵术,耽搁了抓野味的时间。现如今师父责怪下来,二人却没有半点法子可想。只得嗫嚅道:“嗯,就这些,实在是没有了。”
苻融初见二人练武颇勤,虽失了练武的最佳时机,但也不是不能补救。哪知只放二人出去了半天,他二人失了管束,便将习武之事抛在脑后了。自己当初还暗下决心,将毕生所学尽数教于二人。岂止这二人如此的不思进取,大喝道:“跪下!”
两人从未见师父动怒,今日实不知犯了什么过错,莫名遭了师父一顿臭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