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朝辉见他似笑非笑模样,不知他究竟要干什么。两人虽隔了十丈左右的距离,姚朝辉还是清楚瞧见他眼神中的一丝狡黠来。当下不敢怠慢,说道:“石头巷,乱刀门,何兄一问便知。”
何如风见他一脸害怕模样,而胡宇衡又是他的死对头。料想他所说,并不是在欺骗自己。当下不再理会姚朝辉,转头对凌云二人说道:“既然你师父已有了下落,咱们便先行回去吧!”
两人听他说要回去,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所听乃是发自何如风之口。自己三人前来,为的便是打听师父下落。此时好容易知道了,为何不一鼓作气,将师父寻到。当下便欲说出心中不解,问何如风为何如此。
岂知二人刚要开口,何如风已然提起酒葫芦,一瘸一拐的顺着屋脊朝客店而去。
见他这般踉跄模样,才知自己二人并无大碍,而何如风身上却中了两处剑伤。自己三人贸然到访,若是惹怒了胡宇衡,何如风岂不是只有观战的份,而毫无相助之力了?
心中虽极想此刻便寻到师父,但见何如风这等模样,终究将心中念头压了下去。怕他在屋脊上行走不慎,跌落到屋下去。忙抢上前去,将他扶住。
何如风此时已知二人剑法极为高明,再也不在二人面前显摆宿老前辈的模样。而以他高傲心性,此时也任由凌云二人将自己扶住。
行不多远,三人间青龙堂并无人跟上来,凌云二人这才问道:“前辈伤势不碍事吧,若是伤了筋骨,可得好生修养才是。至于寻我师父一事,我二人前去办妥便是。”
何如风听凌云如此说,没好气道:“怎么,你们现下嫌我老头子是个累赘了是吧?”
凌云二人只是怕他连日奔波,落下什么伤痛。此时听他将此事说得这般严重,连连摆手道:“前辈严重了,我二人不是…”
一句话未说完,已见何如风歪歪斜斜便要往地上倒。这才发觉自己二人同时摆手之际,竟将扶住他的手臂都抽了出来。
何如风受伤虽未伤及到性命,但以洛云天剑法,他这两处剑伤又如何轻得了了?若是没有凌云二人相扶,他忍痛之下,倒可一瘸一拐的走回客栈去。
此时凌云二人同时将他拖住,他又何必忍受牵扯伤口带来的疼痛,而独自行走呢?
是以,当凌云二人同时将手抽出之时,何如风全没想到两人会同时撒手。重心不稳之下,已是歪歪斜斜倒了下去。
所幸凌云二人见机得快,不等何如风跌倒在地,便已将他扶了起来。歉然道:“都是我二人一时大意,让前辈受惊了。”
何如风重重哼了一声,说道:“你二人还不是这个意思,我看你二人方才撤手,就是故意做给我看得。好好好,你二人长本事了,不用我老头子帮忙了。你们师父你们自己去寻,可别再来烦我便是。”说完双手一挥,欲将凌云二人手臂震了开去。
凌云二人见他发如此大火,知若不是不让他前去,他定然不会与自己甘休。当下紧紧抓住他手臂,说道:“前辈,咱们休息一晚,明日一同前往石头巷便是。只是您老人家有伤在身,若当真与胡宇横发成了冲突。您老只能在一旁观看,切不可与他动手。”
何如风听他说让自己同去,心中堵住得大石这才去里当下微微一笑道:“以你二人剑法,害怕他一个乱刀门不成了?放心好啦,我自己会见机行事得。”
三人将此事说定,心中均是轻松了一截。而凌云二人向着明日便能见着师父,心下更是欢喜。三人边走边说,又扯些其他得事情。不刻,三人便到了客店。
那掌柜也甚是殷勤,见三人午后出去,到得天黑只是还未回来,便吩咐小二一直在门前后者。此时见三人回来,高兴之际,亲自出门将三人迎了进去。
待见到何如风身受重伤之后,脸上笑容已是半点不剩了。凌云二人知他如此,实是因何如风手上之故,不能再演示几道菜肴给他瞧。当下也不与他多谈,只是命他做几道可口菜肴,让何如风品评一番。
吴掌柜也不能硬拉着受伤得何如风给自己做菜,当下悻悻而去,到后厨为三人准备菜肴去了。凌云二人趁着他做饭得空荡,便找小二要了些止血疗伤的药物,给何如风包扎伤口。
也不知吴掌柜无心为三人做菜,还是他得了何如风指点,手艺已突飞猛进了。待得二人为何如风包扎好伤口,吴掌柜已然张罗了一桌子菜出来。
何如风人虽受了伤,心下却是一片明了。见吴掌柜一副不高兴得模样,便说道:“这一次有劳吴掌柜了,等我伤好之后,我再教你几道新菜,保管你满意便是。”
吴掌柜听他说又新菜要教自己,一张苦瓜脸立时露出笑容来。谦逊道:“何兄已教了我不少菜肴了,为几位张罗一桌子菜也是理所应当之事。何兄又何必这般见外,将我看成那种势利小人了?”
凌云二人见他变脸比翻书还快,心下颇有几分不悦之意。只是此时三人寄人篱下,也不敢多说什么。忽听何如风说道:“天下没有无缘无故得爱,也没有无缘无故得恨。天上,更不会无缘无故得掉馅饼。我三人受你恩惠,教你些东西乃是理所应当之事,吴掌柜就不要推辞了。”
吴掌柜听他如此说,当下一揖到地,说道:“何兄盛情,若我再推辞,可就是不给何兄面子了。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你三人在此间一切开销,可不许再半分银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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