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萧随风看着那卷轴的内容默然不语,百里空不由是轻叹一声。
“说来这青木山庄确实是极为神秘,单就他们显露出来的力量,已然是不容小觑,即便是我圣教也不敢等闲视之,这也是我圣教多年来容忍他们一直存在的原因。”
说到这里,百里空不由是看了眼萧随风,神色之中带着一丝复杂的说道,“宇文公子要去闯那青木峰,其中的凶险想来公子也知道,老夫在这里就不多劝了,只希望公子千万要三思而行。说来惭愧,公子于我圣教有恩,而那青木山庄甚至也和我圣教有仇,但眼下的局面,我们却也无法帮助公子直接去对付那青木山庄,也只能是奉上这一副地图,聊表心意了。”
萧随风闻言默默点头。
对于冷月教的顾忌,萧随风自然是能够理解。
在冷月教没有面对正道围攻的危机之时,冷月教都是不愿和青木峰直接对抗,更何况眼下冷月教陷入正道诸派和大康朝廷的联手围攻之中呢?
这时候,青木峰不主动来找冷月教的麻烦,对于冷月教而言便是已经要烧香拜佛了,又哪里还能去主动招惹青木山庄呢?百里空能够将这冷月教多年的到来的有关青木山庄的情报一并送给自己,当真已经算是莫大的恩情,甚至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了,萧随风又还能再说什么?
萧随风本就不是矫情的人。
若是百里空送给萧随风的是其他的什么,萧随风恐怕还会拒绝,但眼下这卷轴,萧随风却是当真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当下萧随风很是干脆的便是将那卷轴收入了怀中,站起身来,冲着百里空认真的躬身施了一礼,却也什么话都没有说。
百里空送给萧随风的这卷轴,对于萧随风而言去,确实是大有用处。大恩不言谢,萧随风本就不是善于言语的人,所以干脆便是什么都不说,将一切的感激都含在了那一躬之中。
百里空的性格和萧随风本就有几分相似,对于萧随风这做法,自然是比什么人都要了解,当下只是淡笑一声,便也不再开口。
……
就在萧随风和百里空两人在那冷月殿中看着卷轴的时候,季庆安几人却是已然撤到了城下,回到了营帐之中。
此刻,出了镇守在那奈何桥上的那高手之外,其余五个气境高手都是集中在了这营帐中,甚至就连被萧随风斩断一臂的田广,也是一脸苍白的站在里面。
此刻,季庆安的脸色自然是不好看。
虽然季庆安本也没有打算只一次便将那姑媱城攻下,或者将姑媱城内的冷月教高手一网打尽,但眼下的结果,显然也是他没有预想到的。
先前他们攻上了姑媱城的墙头,虽然杀了数百冷月教的守城弟子,但对于冷月教真正的高手,却是没有拿下几个,唯一一个被他们重创的气境高手,也只有厚土旗的掌旗使涂万山一人,至于那两个冷月教的长老却是一个都没能重创,甚至,自己这边的田广反倒是被冷月教一个无名之辈给重伤了。
须知,季庆安之所以会突然攻上姑媱城,便是因为得到了消息,知道了此刻姑媱城内力量薄弱,本就不多的气境高手又被派出去两人求援,只剩下了两个长老和厚土旗掌旗使涂万山这三个气境高手,所以才趁势攻袭。
这原本是最好的机会,即便不能将冷月教留守的高手一网打尽,但重创定然并不困难,但没有想到,最后被重创的,竟然还是自己这边的任务。
季庆安此刻端居主座之上,心中自然满满的都是不痛快,但是眼看那田广断了一臂脸色苍白的凄惨模样,却也没有办法将火气撒到他的身上,只能是冷着声音,向一旁一个黑衣人质问过去,“张先生,你们的消息不是说,这姑媱城中只有宁洪山、百里空和涂万山这三个高手们,怎么又突然冒出了一个蒙面的剑客!”
季庆安冷然开口,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望向了季庆安口中的张先生。
这张先生一身黑衣,身材高瘦,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的坐在营帐中那影暗的角落中,若是不仔细去看,恐怕都不一定能够发现他的存在。
此刻,能留在这营帐内的,都是气境的高手,只有这神秘的张先生只有势境的修为。
但是这张先生虽然只有势境的修为,但是面对那季庆安咄咄逼人的质问,却是一点也不慌乱,仍旧是安坐咱坐塌上,漠然说道,“我真机殿的情报从来都是准确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既然传来的消息说姑媱城中只有那三个高手,那便是只有三个。至于那蒙面的剑客,自然是后来的。”
“你……”听那张先生如此一说,季庆安神色不由的便是一滞,心中恼怒之极,当下似乎就有要发作的冲突,但终究是强韧了下来。
且不说这张先生乃是阳虚宫推荐过来的人,便是这那张先生背后的真机殿,也是让季庆安不敢轻易得罪。
江湖中的正魔,自然永远不会那么分明,而那张先生出身的真机殿,便是夹在正道与魔门中间的一个势力。
真机殿的名声并不显,江湖之中绝大多数人,恐怕听都没有听过这真机殿的名字,但是,那些真正的江湖大派,却是都知道这真机殿的存在。
正如前面所说,真机殿不是正道,也不是魔门,而是一个专门收集和出卖各种江湖情报消息的神秘势力。
此番,正道之所以敢谋划出这个从望魂渊偷袭冷月教的计划,便是因为事先得到了真机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