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姝在马贼一战中耗费了不少心力,回来时脸色还有些苍白。
因此,尽管墨姝的特殊能力对于找人很有帮助,伍子珩也没有再叫醒她一起出去寻兄长伍华璋。
还特意留下了陆二几个护卫,免得出什么变故时墨姝无人照应。
在伍子珩一行人出发以后没多久,墨姝就醒了。
陌生的陈设,陌生的房间。坐了好一会儿,墨姝才想起昨夜的事情,大致猜到了自己身处什么地方,起身整理衣裳,推门出去。
看到外边十几个持刀拿剑的人,墨姝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情况?
墨姝看到了有些熟悉的身影,稍微安心,当下问:“陆二,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们在这里是……”
陆二抬头看见墨姝起身了,回道:“我等奉侯爷之命,在这里保护县主。”
墨姝哑然失笑,问:“侯爷呢?出去寻人了?”
陆二点点头。
有旁边机灵的人自去让山寨中的妇人给墨姝打水洗漱,又让人将备好的早膳端过来。
墨姝感觉浑身粘腻,让人备水洗浴,足换了三桶水之后,才感觉恢复了一身清爽。
用过早饭,墨姝见伍子珩一行人还没回来,自己在营中闲逛。
过两日就是中秋了,西北的草木更是早早染上了秋意,漫山古木浓橙浅黄,在屋子的正对面峡谷还有大片枫木,叶子的颜色已变得浓重殷红,飒飒秋风吹过,红叶打着旋儿飘落,景色极美。
墨姝站着欣赏了一番,感叹道:“这许多的枫叶,拿来蒸个饭也是好的,只离得太远了。”
陆三听着,暗自记下。
营中大多数人都随伍子珩、裴运出去寻伍华璋了,留下的人也各司其职,没有多少人走动,显得很是安宁,连山野中的鸟叫虫鸣都听得分外清明。
墨姝从营寨的木石小屋间走过,听着裴运的人介绍各处,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因转身问陆二道:
“陆十怎么样了?”
“医士说,到底伤了经脉,以后走路怕是有妨碍。”说起这个陆二也有些微微的黯然。
“过去看看。”墨姝还是想试一下。也许今日就行了呢?
经过昨日针灸之后,陆九对能让陆十的左腿能如常行走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裴运这里自然也是有大夫的,今日凌晨才到这儿,陆一等众护卫就已经让裴运赶紧找来了大夫,给陆十治伤。
然而这大夫也说陆十是伤了筋脉,以后伤口愈合了也影响走路。
众人心里仅存的一点希望破灭,都万分沮丧。反倒是陆十自己却看得开,还玩笑称,即使成了瘸子,以后照样能骑马上阵杀敌。
墨姝一行人来到陆十住的地方时,其人正在和昨夜留守营寨的人谈起与马贼的恶战。
因为伍子珩有过封口令,陆十将墨姝的能力隐去了没提,只说众护卫不知怎的如有神助,即使在漫天风沙中,也发现了马贼的踪迹和动向,只是这样一来,需要胡扯的就多了,以至于墨姝听着陆十说的版本,都觉得趋向于奇幻,而且跌宕起伏险象环生。
但是底下的人却听得心生豪气大声叫好。
看到墨姝过来了,众人忙行礼打招呼。
墨姝摆了摆手,问了陆十的伤势,又说明了来意。之前在荒漠上没有条件只能将就,这次可就讲究多了,陆二已经让人备下了热水烈酒等一应物事,墨姝取出银针在火上烤了消毒,再次给陆十针灸。
之前墨姝就看过了陆十的伤势,火光下创口挺深,红肉外翻,看着有些狰狞。
如今包扎好了,墨姝看着自然没有半点不适。
只是银针扎下去之后,墨姝就发现情况还是如昨晚差不多,没有之前医马和给伍子珩针灸时灵气汇聚的感觉,而只有若有若无的一丝细流。即使如此,墨姝还是坚持扎了半刻钟。
在这过程中陆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也没有说话。
待墨姝收针之后,陆十才道:“我感觉好多了,这样劳动表姑娘真是唐突,表姑娘也不必总是记着我这事,即使走不了路也没什么。”
墨姝听到陆十还不忘记出言安慰说她的针灸有效,有些感动,道:“我医术还是差了点,改日再过来试试,总不能轻易就放弃了。”
见墨姝如此说,众人便想到了陆十的话是安慰之言。
陆十诚恳道:“经过表姑娘针灸后,我真的感觉左腿舒服多了,虽说疼还是免不了得,却觉得经络似乎通了些。”
闻言众人都笑了,并没有当真。
只有陆九知道,若说针灸的话墨姝肯定比山中的大夫厉害。
当下墨姝又与众人闲话几句,让陆十好生休养,也没多打扰,就往外行去。因为这次给陆十扎针似乎没什么效果,也就不至于说像以前医马和给伍子珩针灸治旧伤一样疲惫,还可以四下逛逛。
经过一个像是哨点的房子时,却听到里边一阵喧闹,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
“……看侯爷抱墨六姑娘进山的样子,啧啧,没想到咱侯爷还有这柔情。”
“我赌五文钱!县主将来一定是我们的侯爷夫人!”
“嘁,赌五毛算什么,我赌一两!”
“侯爷肯定要娶朝渊县主的,这么大赢面的事,我赌十两银子!”
“我赌一百两!”
“铁公鸡你舍得拿出一百两?我赌五十两!”
……
墨姝原本无意在背后听别人的话,准备走开的,没想到才过来就听见里边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