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到墨姝就站在旁边,没有上前,段月兰目光微闪,笑道:“县主莫非看不上这些马,怎么只站着?”
墨姝一笑,道:“魏国公府的牧场一直为我大梁提供军马,所产马匹自然是我大梁境内最好的,否则郡主怎么会亲自过来买马?我只是想等郡主先挑完了,再过去看看。”
在段月兰开口时,刘宛怡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尽管之前她有提过与墨姝一起看马,但不过是客气之语,若这里边真有大宛名马的话,万一被墨姝挑走了怎么办?
相比之下,墨姝的话刘宛怡听着就舒服多了。
其实之前段月兰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但她见到伍子珩和墨姝在一起各种说笑亲近,完全失了平日的冷静从容。
没有花很长时间,柔惠郡主带来的五个人就看完了三十匹马,也挑出了几匹。
刘宛怡将五人叫过去问了几句什么,随即脸上就现出了失望之色。
这五个人也没法肯定这挑出来的就是大宛马,尽管几人对于相马都经验老到,但大宛马太特殊了。
分明是绝世名驹,但长得却与寻常的马无异,若非养好了长途驰骋,这么放在跟前观察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何况大梁已经许久没有这宝马,众人就更不知真正的大宛马是什么样子了。
刘宛怡转头对墨姝道:“我已经挑好了,朝渊你不看一下吗?”
看见墨姝正在和伍子珩窃窃私语,刘宛怡也不由得心中生出几分嫉妒。不管怎么说,伍子珩的品貌家世都摆着,没法让人不心动。偏偏伍子珩却是独身至今诸多名门贵女大家闺秀都没看上。
如今还突然宠起了这个全长安贵女都不屑的墨六娘子。
简直就是打众多贵女的脸。
墨姝正与伍子珩低声讨论选马的事情,冷不丁听到刘宛怡叫她,转过头来,笑盈盈道:“待我看一下。”
说着墨姝走到了马厩前。
里边的马一看到墨姝走近,都打起了精神昂起头、打着响鼻相迎,看得刘宛怡不由纳罕。
这些马是不是特别亲近墨姝?
尽管心中疑惑,但是在看见墨姝就站旁边大致看过,便说没有她看上的马,这怎么看怎么敷衍的态度,实在不像是会相马的。
接下来到外边一千多匹马去选时,刘宛怡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这么多的马,自然不可能如刘宛怡的人刚才挑马一样,挨个仔细看过,刘宛怡也没有这么多的闲情逸致。
当下刘宛怡想了想,问段月兰道:“这马怎么选,段姑娘可有什么建议?”
段月兰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法子,道:“待我想想。”
见状,刘宛怡又问了墨姝。
墨姝含笑道:“我挑马没有许多讲究,全凭眼缘和直觉,只需要让马分成一队几十匹从面前经过,我就能选出我想要的马了。”
刘宛怡想了想,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比较快捷,当下也同意了,让负责相马的五个人也在旁边看着。
随刘宛怡同来的五人从没有这样相过马,闻言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太好办。
但是自家郡主都发话了,而且看样子并没指望真能从这些已经筛选过一回的两千匹马中选出什么好马,依言站到了前边。
牧场的马夫将马分批赶了过来。
墨姝都是目光大概扫过去,就让马夫将马赶一边去,换下一批了。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转头笑盈盈地问段月兰:“段姑娘,不知这马我可以挑选几匹?”
段月兰一怔,看向了柔惠郡主刘宛怡。
只见刘宛怡笑道:“我打算挑一百匹马,回头让人将银子送去魏国公府。”
段月兰不由得摇头笑道:“景王府不时给陛下送去几匹好马,不知给我段家省了多少事。这些马郡主送回长安,待养好了,多半还是送到陛下的马场去的,怎么还提银子的事。”
闻言刘宛怡就笑着不说话了。
但墨姝这边的情形却不太一样。之前段月兰让墨姝挑选千里马,说是以免埋没了好马,话中之意应该是选出的马就送给墨姝了才对。
只是如今听墨姝这话,似乎选出的马会挺多。
虽然说段月兰也不在乎区区几匹马,但是平白送好几匹马给墨姝,心里膈应得慌。
只是稍一迟疑,伍子珩已经在旁边道:“表妹这是给我晋国公府选的马,不管多少我晋国公府都会高价买下的。”
段月兰闻言面红耳赤,一下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
但刘宛怡还要火上浇油,从旁笑道:“我想朝渊县主挑出的马必然是极好的,却不知镇远侯准备以什么高价来买呢?”
伍子珩从容道:“同等重量的盐,如何?”
此言一出,旁边的人全都愣了一下。
大梁如今缺盐到什么地步,只看军中将士都没什么盐吃就知道了。尤其是在这西北内陆,盐是有价无市。
尽管年年沿海都出产不少盐,但如今交通不利,路上贼患盗匪又多,千里迢迢把盐运过来,不仅危险,还需要花大量的人力物力,沿途还有名目繁多的税,因此许多商人都不愿正经作食盐的生意。
但伍家却有盐可以各家去送人情。
长安各家都很羡慕,也很好奇,但顶多就能打听到晋国公府最近与沿海客商搭上了线,所以有路子可以弄到一部分盐。
如今本就允许食盐私营,所以伍家行事没什么可指摘的,梁帝也知晓此事。
伍家如今还承担了宫中一部分食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