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阿卡尼斯脸上,白发少女睁开了眼睛。û#20320;她起身,扶着额头,坐在**上。柔软的**,温暖的室内,让她一时间竟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待会,克里斯蒂娜姐姐会带她到自己房间,一起准备参加冬幕节晚会。
“你终于醒了。”房门打开,捧着水盆的半身人高兴地大喊着。
“唉..”阿卡尼斯轻叹了一口气。那段无忧无虑,美好幸福的日子,像是一场美梦,她终究要是醒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拿起湿毛巾,擦着自己脸,问道。
“提姆,出去。”塔蕾莎出现在门口,一只黑蝴蝶落在她的头上。
提姆乖乖地离去。阿卡尼斯将毛巾放下,盯着向自己走来的血族少女,然后看向她手指上的猫。梅莉咬住她雪白的食指,挂在她身侧,塔蕾莎对杂种猫十分宽容。
“梅莉。”
白发少女轻唤着杂色猫的名字,捧起了它,梅莉松口,躺在阿卡尼斯的大腿上。
塔蕾莎审视了阿卡尼斯一会儿,
“你的确是阿卡尼斯。”她用不熟练的精灵语说道,“又不是那个阿卡尼斯,她的眼神中,可不会出现畏惧。”
她语气听起来,好像是全力一击落了个空的拳击手一样。
“我失忆了。”
“失忆了。”塔蕾莎咀嚼着这个词,情绪开始变得有些激动。她将右手放在清晨阳光下,看到阿卡尼斯眼眸中的惊讶,握紧了拳头。
“真的是失忆了吗?”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怕阳光吗?”
“为什么?”
“为什么!”塔蕾莎忽然靠近阿卡尼斯,抓紧了她的肩膀,“你应该知道!在你把我投入流水时,在你割开我衣服看到血之石时!”
她纤细的手指,犹如钢爪一般,紧紧陷入肩膀中,疼得阿卡尼斯倒吸了一口气。
“喵!”
梅莉咬住了塔蕾莎的手腕,挂在上面。
“我当然不知道!”阿卡尼斯咬着牙,盯着面前强大的血族,“什么血之石,甚至是你。”
“你真的不知道?”她声音高了几分,“告诉我,我母亲是不是被你们神信徒害死的?告诉我,为什么要侮辱我的父亲?要当着他孩子的面,让他像是个一无是处的败者?”
“我都不记得了!”白发少女一字一顿地喊着,“我失忆了!否则,我要是能砍下你父亲的左手,我现在就会砍下你的头颅!”
“呵呵呵。”塔蕾莎苦笑了几声,松开了手,“我还以为我会得到答案。”
她失去了愤怒的力量,坐在阿卡尼斯身旁,就好像是跋涉千山万水寻找答案的苦行僧,登到山顶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此时,梅莉也松开了嘴巴。
“想听听七十年前的故事吗?”
“告诉我吧。”阿卡尼斯揉着肩膀,“或许我还能回复些记忆。”
于是塔蕾莎开始叙说,一名养尊处优的女孩,在逃亡之路上,与一名性格残酷,整天琢磨着怎么杀死自己父亲仇人的“亡灵猎手”共处的故事。她整天担心受怕,遇到倾慕的精灵,却与他无法沟通。
“是弗洛吉萨吗?”
“对。回到家后,我一直在学精灵语,渴望着有一天能来到主物质面与他见面。”
阿卡尼斯看到了塔蕾莎血眸中**裸的嫉妒。
“你一直把我当成复仇的工具,血之石的容器。只有他真正的关心我,可是我在你们旁,就像空气一般,总是被忽略。”她说,“后来回家,我就把那魔法手镯扔进了毁灭漩涡中。”
接下来的事情,她却不愿意叙说。阿卡尼斯能感到,自己砍下她父亲左手的事情,是她心里的一道巨大伤疤。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阿卡尼斯转移话题,她可不想刺激塔蕾莎。
“我看到一群人类,他们有人念出你的名字,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要抓你。”塔蕾莎说,“我开始不相信,于是跟着他们,看到你与手中的弯刀,我才相信,你回来了。”
“你是去找弗洛吉萨吧。”阿卡尼斯说,“小心,他已经变成邪恶的人了?”
“我们血族不关心邪恶或者善良。”塔蕾莎站起来,走向门口。
阿卡尼斯抬起手,想叫住她,但是手停住了。她不想再指着自己脸上的伤口,对别人诉说自己悲惨的遭遇。
血族少女停在门口,侧过头,说:“这家旅馆的主人,已经被我魅惑,不过明天就失效了。”
她说罢,离去。
后来,阿卡尼斯从提姆的口中得知,她晕过去后,被塔蕾莎带到了这,而她已经昏睡了三天了。
阿卡尼斯好不容易有一天时间准备逃亡,她与提姆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向西边逃,逃出帝国,找回记忆,恢复实力,再杀回来,洗脱罪名,惩罚真凶。
她化了妆,绑紧胸部,让自己看起来就像一名瘦弱的,但胸肌发达的男人。而脸上的伤疤,她则没什么办法,只能尽量掩盖。
次日清晨,她与提姆一起,坐上了旅馆主人的马车,向着西方驶去。这辆主要用来运货的马车上,堆着麦秆。
阿卡尼斯靠着麦秆堆,清晨的阳光落在她身上,她看着周围枯黄的世界,阿卡尼斯内心充满了焦虑,逃亡之路上危险重重,她能躲过盘查吗?毕竟,她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显眼了,再说,即使她恢复实力,能战胜书卷会与黑化的弗洛吉萨吗?对此她非常怀疑。
她摸了摸自己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