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脑子,都是你的错,你的错。你的犹豫,你的懦弱让你重蹈覆辙,上一次是金,这次是小拉蒙。放弃吧,对你来说命运是无可抵抗的东西。”
“闭嘴,蠢货。”
阿卡尼斯心情糟糕极了,她沉默地抱着小拉蒙的尸体,向着远处的地平线不知走了多久。夜幕降临,在极远处数道火光渐渐熄灭,黑烟飘至璀璨的星空,随后点点如白灰般的白雪落下,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冷极了。
这冬天的第一场雪是受难者的骨灰吗?她想着,放下了小拉蒙的尸体。用弯刀挖出了一个坑,以染血斗篷为棺,将小拉蒙埋葬。
盯着这小小的坟头,她心里充满怨恨,她恨弗洛吉萨,恨他让自己不得不切去了左臂,恨自己的残疾,让小拉蒙从腋下滑落,使他遭受了死亡的命运。
“该死!”
她狠狠地打了下断臂。这该死的断臂,还让她逃亡之路变得艰难无比,谁都能认出她,即使摧毁了自己美丽也没多大作用。
阿卡尼斯跪在冰冷的地上,右手紧抓着断臂。她再也受不住要去拿东西时,才意识到袖口早已空空的感觉。她想要一只完整的手臂,如以前一般灵活,即使它再难看。
“我能让你长出一个手臂。”
卡兹卡兹低语,“你的金钱完全不够,给我一丝你的灵魂吧。”
阿卡尼斯一言不发,换上了新的棕色斗篷带着梅莉走着。她走着,走着,忽然跌倒在地上。梅莉跳到她脸颊边,着急地舔着她脸。异变突生,一截棕黑色的东西忽然从她的断臂口处,生了出来,它宛如黑色的藤蔓一般生长着。数根黑色的“藤蔓”纠结在一起,勉强组合成了一个瘦小,能看到骨头的手。
它看上去,就好像是某只虫子的前肢,但又有些人类手的特征,怪物两字是十分恰当的形容。
这只怪物般的手掌握了握,松了松。阿卡尼斯双手撑地,摇摇晃晃地站起,看了一眼这只手。露出无比复杂的笑容,有快乐、悲苦。
“我终于变成了怪物呢。”
她苦笑了一声,感到身体涌来一阵饥饿,这饥饿感是如此的强烈,以致于她不得不强行把视线从梅莉身上移开。卡兹卡兹再强大,也不能凭空变出肉来,所以那怪物般的左手是她的肉变的,因此她身体无比渴望着吃着。
但是随后一种比饥饿更严重的困意袭击了她。
阿卡尼斯又陷入了梦境:
她梦到自己在大口大口地吃着某人的小腿,终于与小虫子挨过了漫漫封锁区。白发小影贼拉着小虫子,发誓总有一天要让那些贵族,那些上等人也尝尝死亡的恐惧。
这两位劫后余生者,顺利地加入了影贼工会,一同用短剑把无知的、曾为影贼工会搬运“货物”的码头工人一家给刺死(他们被称为骆驼)。投了投名状之后,他们摆脱了学徒的身份成为正式的小影贼。
随后接受无比严苛的训练,
“看到了这几个黄号子了吗?”
顺着影贼老师的手指,阿卡尼斯看到了在小巷中巡逻的黄号子,他们是这城市治安的主要力量。
白发小影贼点了点头
“用你的作品给他们一个教训。”
阿卡尼斯再次点了点头,问道:“要死,还是要残疾?”
他声音嘶哑极了,事实上现在说话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没说一个字,就好像有人拿铁丝球刮一下喉咙一般。
“呵呵。”老影贼摸着下巴山羊胡,冷冷地说,“得先让你低劣的玩具触发先,这次不成功,还得喂辣椒油。”
白发小影贼听到辣椒油三字,痛苦的回忆立刻从脑海中浮现,他身子下意识地颤抖了下。那种酷辣的痛苦他可不想再禁受第二次。
辣椒油是影贼工会一个惩罚,他们会把用恶魔辣椒所制的浓缩辣椒油,好大一瓶直接灌进犯错菜鸟的喉咙中。倘若菜鸟胆敢反抗,那么就从鼻腔灌进。富有反抗精神的阿卡尼斯就不幸体验了后者。
他隐藏在阴影中,盯着四位黄号子,他们真是威风凛凛,一旁的小商人见了他们,都低头哈腰。一位黄号子还顺手拿了一个饱满的苹果,看着白发小影贼直羡慕。他辣渴极了,但是总是喝不够水。
他选定了一个经典的地方——小巷拐角。出其不意,人气稀少。阿卡尼斯飞快地布置自己的陷阱,发射弩箭的金属装置、涂黑的大架子、爆出呛人粉尘的装置,他飞快地隐藏陷阱,拉好细绳。这些他练了无数遍了,尽管如此随着脚步声靠近他依然非常紧张。
四位穿着黄马甲的治安队队员,毫无防备地走进陷阱之中。一名黄号子脚碰到细绳,两秒后弩箭从黑暗中射出,钉在他腰部,他吃痛一声弯着腰。
“怎么了?”
他的同伴好奇地问道。
“有..有袭击!”
他大喊着,可是另一名黄号子踩中了夹子,黄色粉尘忽然爆开。他们边咳嗽,边拔出短剑试图逃离粉尘的范围。
“嗖。”
阿卡尼斯从隐蔽处现身,手握被称为夜鹰的小手弩,指着头个逃出粉尘黄号子的脖子,就是一箭。他十分果断,手稳极了。弩箭直直射入脖子中,中箭的是一位中年大叔,他捂着脖子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袭击者。
袭击者看起来就是个孩子,比他矮了两个头。
第二个黄号子大叫着,举剑冲向台阶下的白发小影贼,但踩到了一滩滑油,跌了个狗啃泥。阿卡尼斯把小手弩收好,慢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