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发现战斗痕迹,两次。徐达越发心急火燎,行进中几乎不眠不休。他知道牛犇的计划,预计鬼见愁会有一场伏击,再由此前发生战斗的位置判断,联军大队几日内必将来临。
或许已经来了。
虽然不知道联军规模,但从其肩负的任务推断,几千人是最少的,而且要以机甲为主。想想己方百余名战友,徐达觉得心肺快要炸掉,禁不住要埋怨那个不讲理的人。
三十八师再能打,总没办法一个打一百个。
非要打也行,怎么能少了我?
不就是一句笑话,犯得着因此为难。
“快,快快!”
连日亡命般行军,目的地遥遥在望,徐达一面催促,一面把视线投向左侧、东南方向。
那是前线大军所在,此刻有震动自那边传来,寻常人此刻会误认为是地震,徐达对此有丰富经验,听得出来,那是机甲奔跑才有的共鸣。
“听声音规模不小,难道是......”
......
......
山野之外是莽原,塞纳河畔,一条长龙稀稀拉拉,前方是机甲和车辆,后面是步兵,千余人的队伍,绵延足足百里。
牛栋是这支队伍的最高长官,从行军安全角度,他应被被就地免职,但就行军速度而言,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机甲快,但不能将步兵抛开,那样不如别带着他们。然而这些都是三十八师的弟兄,好不容易、三十八师可以重新独立成军,牛栋有了把队伍从别人手里拉出来的机会,一个也舍不得拉下。
不放弃,只能变着法子调整。除了手头有限车辆,牛栋让人伐木临时制作一些简易雪橇——这里应该叫泥橇,由机甲拖着跑。
这是拿机甲当驴使唤,别说,队伍的整体前进速度因此大大加快,牛栋极为得意。
“去******,老子是天才!”
泥橇简陋时常散架,缝缝补补难免掉队,最终,整个队伍变成现在这番模样,活像从战场逃出来的溃兵。
好在,鬼见愁快要到了。
隔着老远,牛栋已能听到那边山野中传来的轰鸣,知道那是机甲奔进时发出的声音,于是禁不住心中暗喜,兼有些愤慨。
“马拉个巴子,那个师长......最好别让老子失望!”
“听说很年轻。”身边人担心团座脾气,好意提醒道:“听说,是军神大人亲自指派,师长认可。”
“认可?呵呵,那种情况,师长能不认可。”
牛栋愤愤吐了口唾沫,恶狠狠说道:“怎么着也是咱本家,不能难为他。不行的话,顶多让他交出兵权。”
战车轰鸣,这支狼狈不堪的部队撞入山野,径直朝鬼见愁谷口挺进。
......
......
人近中年,壮志难酬,山本正一不像年轻时那样激昂澎湃。从内心讲,他并不排斥帝国军部对自己的安排。因为在好望角,他虽然不是最高统帅,但其皇族身份为行事带来极大便利,无需看人、包括长官脸色,也不用为同族的残暴行为犯愁,同时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整肃军条,在一个小圈子里推行。
这是一块试验田,自留地,一切按照他的意愿与风格推行。举个很小的例子,平日在称呼上,无论什么级别、种族都唤其为阁下——这是个很有分寸的称谓,不失尊敬,不失亲近,没有高傲、欺压的味道。
在有种族阶层之分的姬鹏帝国,仅这一点点变化就意味着士兵之间的等级差距被弱化,带来更多尊敬与向心力。而这,又是战斗力的保证。
好望角的部队必须能打,山本的部队很能打,这两条都是帝国军界公认的事实。私下里,山本时常拿自己与宿敌华龙联邦的另一个人相比,期待能有与之交手、切磋。可惜按照当前两国局面的发展,他可能哟啊与那些卑劣肮脏但是又很难缠的星盗纠缠不休,终身得不到机会。
现在,山本有些绝望地发现,自己恐怕注定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鬼见愁,屠夫,血月夕阳,沙罗,和那两名至今不知其名姓的机师......这些人一道联起手来,用奇妙的方式将梦想敲碎,难以收拾。
八名四级机师,竟然无法在短时间内解决那两个人......他们难道是战神?
华龙联邦只有一位战神,这是举世公认的事实,既如此,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在八人围攻下支撑这么久,最终导致自己的反击功亏一篑?
高手之争有目共睹,在付出三死一伤的沉重代价后,近卫队本有机会将那两台伤痕累累的机甲斩于刀下,然而......他们的援军到了。
一台歪着身子的机甲冲过防线,用身体为其中一台黑色机甲挡住致命一击。
一架挥舞着大刀的机甲冲过防线,用因超频快要散架的机身将一名护卫撞偏。
一台挥舞长枪的机甲随后赶到,抛出武器打断绝杀。
一台单手持利爪、另一只手撒网的机甲偷偷摸摸赶到......像渔夫一样当头撒网,生生拽住一名护卫,直到他被乱刃分尸。
即便在做如此卑鄙的勾当的时候,那个贼溜溜的家伙竟然不忘大喊大叫。
“你们傻啊,山本和毒寡妇勾搭成奸,把你们卖到这里!”
这都什么跟什么?
山本无法理解那人为什么这么喊,更无法理解......似乎他喊的真有很大影响。不信你看,从他喊过后,已经混乱的联军呈崩溃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亲眼目睹此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