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犇摇了摇头,说道:“前些天,我......做过几次推演。”
身后,得福极其隐晦地瞥嘴,暗想牛大恬不知耻,把本少的功劳归于己身。
“喔?”军神不在乎是谁操盘,追问道:“结果如何?”
“结果分情况而定。”牛犇犹豫片刻,说道:“当前是最坏的情形,而且变数太多。比如霍夫曼的投入程度,国际局势等等,很难把控......”
军神打断道:“最坏的情形也有结果。变数,先不考虑外部,只说联邦与姬鹏之间,会是什么样子?”
牛犇点点头,说道:“关键在蓬莱。这边如果能一直坚持,强度保持在姬鹏帝国只能从国内向联邦本土运送兵力的程度,则三到五年,姬鹏在进攻联邦首都的战役中由强转弱。”
听过这番话,军神沉默下来,很久没再开口。
打了一辈子仗,他当然知道牛犇的推演存在很多局限,比如当姬鹏登陆后,联邦国内的抵抗强度与持续时间,还有姬鹏会运用的战争手段,以及民心等等。
那不是牛犇能够触及的高度,而且从信息上讲,他有很多东西无法掌握,不可能考虑周全。
“已经很好了......很不错。”
前半句为心中思索,后面是评价。军神沉静地目光看着牛犇,缓缓说道:“牛犇,你知不知道我最擅长打什么样的仗?”
“......”
牛犇对这个问题没有准备,想了想,试探的口吻道:“持久战?”
戎马一生,军神战无不胜,但却极少速胜。最常见的情形是,积胜为大胜,
“而且是在地面上。”军神微笑着补充一句,接着叹了口气。“星战往往是一锤子买卖,我不喜欢,也不擅长。”
“喔。”牛犇不知该说什么好。
军神说道:“那么你该清楚,我是留在这里的最佳人选。”
牛犇沉默片刻,说道:“您会死的。”
“将军死在战场,死得其所。”平静的语调讲着应该慷慨的话,军神脸上浮现出久违的骄傲,淡淡说道:“况且我也不是那么容易死。”
讲到后面,军神脸上流露出久违的豪情。听到这句话,通讯台前的军人们纷纷转回身,不少人挺起胸膛,神情变得坚定。
然而叶飞与牛犇例外。两者区别在于,叶飞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牛犇依然冷漠地讲述着自己的判断。
“不,您会死的。”
无视周围人的目光,牛犇面无表情说道。
“战死,或者累死。”
轮到军神陷入沉寂,久久不能开言。周围的人也都不能开口,现场只剩下机器嗡鸣,微风拂面,叶飞如同无助的孩子一样抽泣,还有湖水轻轻拍打岸边。
宛如送行的钟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