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的迷之森林依旧褪不去白日的闷热,大冰块融化成小冰块却也不是因为空气的天然热度。冰块的体积、面积、厚度都在不断变小,地上一滩小水渍积成了小水坑。等那小片粉红色消失之后,冰块便不再融化了。
苍狼抻着脖子,脸贴过来隔着薄薄的一层冰面与赫连晓绛的脸只差十几厘米的距离。
突然放大的俊脸让赫连晓绛“噌”的一下涨红了脸,她刚要不好意思垂掩下眼皮就发现眼前的这张脸的脸色不对劲:“苍狼你怎么了?是伤口痛吗?严重吗?”她想起来苍狼受伤了,即将脱离困境的开心顿时削去不少。
苍狼不言语,微微退开一步手臂自然下垂手掌一下子放开,手中的大刀刀尖向下笔直插入泥土中。然后他抬起一只胳膊,胜出手掌捏向另一只手臂上的伤口,本来貌似凝固的伤口即刻裂开喷涌出新鲜血液。
“喂,你干嘛啊?!”眼见着红色的小喷泉“噗噗噗”的往外喷血,着实把赫连晓绛吓的不轻,脸色变得惨白惨白好像不是苍狼流血而是她在大把大把的喷血。
苍狼还是没回答赫连晓绛,动作快速的将掌心里的血抹在冰块各个位置,甚至转到冰块背面抹。赫连晓绛明白过来,苍狼这是为了救她出来啊。赫连晓绛内心感动不已又有点小心疼。她用羞涩而责备的口气说道:“诶,你……其实可以用他们的血嘛。不要这么自残。”
赫连晓绛用那只恢复自由的手指指地上的尸体。嘴上这么说,不过她到底是没敢仔细去看。
两人是赏金猎人和猎物的关系。不善言语的男人和搞不清状况的女人之间因误会而美好。苍狼蹲下身在赫连晓绛小腿部位置的冰块上抹掉手掌上的最后一滴血,才撩起衣摆下方撕下一条长条的布缠到手臂的伤口上。
这次血量多且从各个方位角度向内融化,非常的迅速有效。从手至整条手臂,从鼻尖至整个脑袋,从小腿至大腿根部。冰块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终于曾经坚不可摧的冰块融化成了一地的冰水和一小块一小块的冰渣子,融化的粉红色冰水渗入地表被森林吸收循环。赫连晓绛她自由了,身体各个部位逐渐恢复知觉。
能感受到足下松软的泥土地,闻到了森林里叶子和青草的芳香,能感觉周围空气的热度。没有了冰块的阻隔让她一下子变得耳聪目明。这样看来她的身体并没有冻坏。
赫连晓绛欢欢乐乐的抬脚想从余下的冰块和冰块水中跳出来,结果乐极生悲,落地的时候腿软的像棉花团一样松软直接摔倒在地。被冻的久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的。
以脸抢地的趴在地上太丢人了,赫连晓绛一时间难以接受自己在帅哥面前出这样的丑,她静静的趴在地上后脑勺还能感受到苍狼灼热的视线。接着头顶上突然响起“呵”的一声短促小声的偷笑,即使特地压低了喉咙一闪即逝还是清清楚楚落在赫连晓绛的耳朵里。
简直无地自容啊,赫连晓绛恨不得直接在地上刨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站在旁边的苍狼嘴角不自觉上翘,这样的表情和愉快的心情很多年没有过了。久的苍狼都以为自己早已丧失了表达情绪的能力,原来只是没有遇到让他情绪起伏的事情。像是现在,遇到特好玩的人和好笑的事,他一下子就笑出来了。
忍俊不禁。
赫连晓绛面朝厚土背朝天,错过了面瘫帅哥千年难得一见笑容。
等脸上滚烫的红晕散去赫连晓绛才原地坐起来,曲身揉了揉许久不动隐隐发麻的双腿,掸掉膝盖上的泥土。
然后……她感觉……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手僵在了光溜溜的膝盖上。
头再往下低,下巴抵在脖子上视线落在胸前,往下看白花花一片!自己身上赤条条的比初生婴儿还干净。怪不得怎么觉得空荡荡呢,是没穿衣服啊。赫连晓绛想,接着石化了好一会儿才捂着脸尖叫:“啊~”
这会子她腿也不软了,火烧屁股似的从地上一下蹦起来赤脚踩着泥土落叶。原来她一直是裸着啊!在冰块里也是这样裸着,那冰块可是透明的啊!比自家的玻璃还干净。赫连晓绛的脸又开始发烫发红,火烧火燎的比之前更加严重。
自己也太粗心了。
转身想往后跑,想想也不对,那不是要光屁股对着苍狼。站在原地继续赤赤条条的“展览”肯定更不行。赫连晓绛现在完全是手足无措的,两只手不知道该先捂住哪里,脑子一片浆糊。
“你……你不准看!”赫连晓绛赤红着脸冲着苍狼喊,一边观察周围。发现之前冰块斜后面有一人多高的大石头,她慢慢后退后退然后把自己藏起来。
羞死了,作为观念开放的现代人不介意露俩肉但最少给个三点式遮遮啊。而且古代人不是应该很保守的吗?女人从脖子到四肢上的肉一点都不能让人看去,就是被看到一节手臂一个女人的名节就毁了。为什么苍狼能这样淡定的对着luo体的自己并全程保持面无表情?
难道面对自己的luo体他没任何感觉吗?
就算自己胸bu比较平面,女性性征不明显但还是一具成shú_nǚ人的luo体啊,苍狼不该是这样一派坦然啊!真的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赫连晓绛不知是害羞多还是生气多了。
ma的,心情太复杂!!!
苍狼听从赫连晓绛的要求转过身,再往前走几步来到树后的骐骥身边,从它背上的行李里取出一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