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
领路人的脚步渐慢下来,原来一行人不知不觉中竟已来至皇宫内的某处偏殿。碧瓦朱甍,红墙高耸巍峨宏伟,四周抄手游廊富丽堂皇。
偏殿大门口颔首站着两名守卫,一身银色铠甲腰佩长剑,面容严肃,目不斜视。
领路人不作招呼,直接从全副武装的两位守卫的中间穿过,伸开手轻轻推开朱红色大门,然后退到一旁做了一个“请入”的动作就不动了。
在场的赏金猎人们面面相觑。
庆芳宫,一国的权力中心腹地,就连最肆无忌惮、率性而为的赏金猎人都会忌惮。
苍狼注意到犹如雕像一般的守卫并未有任何阻拦的意思,显然一切都是刻意安排好了的。于是乎苍狼一迈大长腿一脚便跨过高高的门栏毫不犹豫的往殿内走去。其余的人见状,自然不愿落其后,全部尾随而入。
虽然此处不过是偌大庆芳宫内一处不起眼的偏殿,却也掩饰不住它的雍容奢华。不仅建筑外在恢弘,内饰一样细致精巧。
高挑的殿梁上垂挂下一盏盏做工别致的琉璃灯,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室内尽头,每隔两三步便点上一盏把整个宫殿照的宛若白日一样亮堂。光洁的能倒映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折射顶上琉璃灯的光彩,交相辉映使之更加辉煌。殿中白玉石柱根根雕龙画凤,上镶嵌着各种珍奇玉石,栩栩如生。
大殿正中间横摆着一张巨大的矮脚梨花大案,案角有一方黑色十方端砚,溢着墨香,珍珠白的宣纸一张一张凌乱的散落案面之上。
案后坐着一个人,他背对着坐在地上,举起手臂在两块大屏风之上写写画画。身后黑白交错的长发一直垂到了大理石地面。露在广袖外握着毛笔的手和手臂干瘦干瘦,如久旱枯木,完全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之手。
两块价值不菲的屏风之上龙飞凤舞的画满了令人费解的图样,白底黑墨,分分明明却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它似画似字。如果是画,那这人的画工让人不忍直视,但如果是文字,那人写的肯定不是九州大陆上的通用字。
殿内所有的赏金猎人们谁也没出声。腰间配着双短刀的年轻人在等待的过程中无聊的转头向苍狼眨眼睛。苍狼绷着脸木头似的不为所动。
等最后那人终于收了笔,转身将手中毛笔置入旁边的骨质笔筒之内。苍狼一行人这才看清楚雇主的真实容貌。他半白的头发,枯槁的手臂,背影曾一度让人以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结果这人的脸却出乎意料的十分年轻。
不仅长的年轻,那张脸简直可以用惊艳来形容。
上挑凤眼,嫣然薄唇,鼻梁适中皮肤光滑柔嫩面若桃李,和刚刚握笔的手完全判若两人。那张脸虽阴柔艳丽如女性,但他站起来与男性无异的身高,明显的喉结都昭示了此人是名男性。
他抬起头望过来,那双丹凤美目中无一丝光泽神采。
在场的人皆是一阵窒息。
西方有国,名晁。国中之人不分雌雄都生的极为艳丽,男生女相。据传,他们是九州大陆上最具智慧一族。其优越性不仅表现于本族智商之高,而且个个生性好学,同时他国历史厚积沉淀的知识更是让他国的人民受益繁多。
晁国人不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最神奇最让人艳羡的是他们天赋异禀的占卜能力。据传能洞悉后世,知旦夕祸福。
因此,他们国中之人被历代被九州十国皇族奉请为言师。
而此时此刻深宫之内,眼前这个具有女子外貌瞎男子,除了庆国的言师还能有谁?
苍狼不自觉的皱起眉头。从进入庆芳宫一刻起,到现在这位突然出现目不能视的言师都让他升腾起十分不妙的感觉。
…………
古诗云焉:
千年一劫,
仲夏韶月,
南国阴属。
赤魔出,
十国难,
九州灭。
…………
门铃在吵,赫连晓绛单手拉开门,外面站着竹马肖烁。
他一手拎着换洗袋子,一手执着的戳门铃。直到赫连晓绛脸色不愉的出现,肖烁才讪讪放开按钮然后抹了抹额头一层密密的薄汗,口中念道:“真热啊,真热啊。”的挤进了屋。
赫连晓绛反手关上门,“有这么热吗?”
确实,在打开门的一霎,炙热的太阳光以秒速冲过来伺机伏在肌肤上,钻入毛孔中,那感觉纵然是有点突兀。不过夏季不都这样吗?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不和你这个奇葩体质的人谈温度,根本没有共同语言!大家都热成狗了,到你这里也不过只是“稍微有点”闷热。”竹马肖烁同学径自冲入到厨房,打开冰箱下层驾轻就熟的捞出一根牛奶冰棍,拨开外包装纸将白色的冰块含在嘴巴里,由内而外的冰镇这夏日的严酷。
一条冰棍就让这个大男孩一脸满足。
赫连晓绛左肩膀抵着厨房的门框双手交叉环抱看着对方吃的傻bi样很是好笑。等肖烁吃完了一抬头发现赫连晓绛还穿着无袖睡衣站着不动,又开始催促:“赶紧换衣服出门。”
赫连晓绛的家里离市游泳馆并不远,但两人先得绕道去吃饭,这是要赫连晓绛在假期间走出家门的先决条件。
找一家好吃的店,吃顿丰盛的中午饭。
很快走过那段梧桐道,没有了层层叠叠树荫遮盖,中午烈烈的日头让人感觉如置身滚烫的蒸笼中。肖烁手里第二条冰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融化,甜腻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