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兰多大公微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骑士:“士兵,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诺幕の酪丫亲自上前将阿尔泰斯拿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在军队中攻击上官都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行为。
就像戴维斯所说,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兵变,不容狡辩。
阿尔泰斯并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即使被身后的护卫压着,他也依旧仰着脑袋。
“为了给第一旗队死难的兄弟们报仇,这个理由够么?奥兰多大公!”他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泽拉尔从未见过这样的阿尔泰斯。
戴维斯将军原本愤怒的面庞不知何时变得苍白起来。
当阿尔泰斯的话音落下时,他感觉自己之前的的所作所为就像是一个小丑。
他当了整整二十年的守备将军,不论是阿尔泰斯,还是杜威,甚至是鲍伦斯,还有许许多都第一旗队的老兵,当他们第一天入伍的时候他就是这只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了。
他并非罪无可恕,但他确实酿成了惨剧。
但他没有想到,不知何时开始,自己在士兵的眼中已变的如此不堪入目。
是从卡尔拉峡谷一战开始么?
也许还要更早。
在首府驻扎时他开始排挤同僚,挤兑新人,在追剿盗贼团的时候他将战利品尽数私吞。
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再也没看见士兵严重崇敬的目光了。
戴维斯此时觉得,阿尔泰斯的话比在他身上砍一刀都要令他难受。
泽拉尔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任何一支军队都不会允许一个挑起兵变的军官继续存在下去,铸就所罗门军团钢铁之魂的是那同样铁血铸就的军纪。
阿尔泰斯将会被宪兵送往战时审判法庭,在那里等待他的或是死刑,或是流放。
“公爵大人!”泽拉尔还是喊出了声。
所有人都将目光头像了他,奥兰多大公也皱着眉头转身看来。
“我们现在还身处战场之上,当前的首要目标应该是是剿灭亡灵大军!”泽拉尔硬着头皮道,只希望能够拖延一会时间。
奥兰多大公不满训斥道:“这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华莱士。”
也许是看在帕尔古斯院长的面子上,奥兰多大公并没有继续计较,即使他很讨厌别人在处理事情的时候打断他。
“砰!”
奥兰多大公面前一下跪倒了两个人。
其中之一正式是鲍伦斯男爵,而另一位却让所有人再次大吃一惊。
因为第二个跪倒的人,正是戴维斯将军!
就连鲍伦斯和泽拉尔都诧异的看向此刻一脸平静的戴维斯,以至于忘记了继续开口。
“大公!我应该为这次兵变负责!”戴维斯将自己的头盔卸下双手推倒了身前。
戴维斯将军深吸一口气道:“阿尔泰斯说的没错,我欠了第一旗队一笔账。”
括七百六十九个人的生命!”
这个数字,正是第一旗队在卡维拉峡谷一战中所阵亡将士的最终统计数字。
“不仅如此,我还欠整个守备军团一个公平的承诺。”戴维斯将军嗓音有些沙哑,原本便显得有些老迈的面容瞬间又老了十岁。
“二十年前,我刚担任守备将军一职时,曾向所有提米修林省守备军承诺,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一扫以往的腐朽风气,发誓此生绝不会为一己私利笼络官员。”
“可没想到,二十年后,我却变成了自己曾经最痛恨的那类人!”
寒风如冰刀一般划过戴维斯的面庞。
“我原本以为自己没变,这一切都只是小问题,可没想到,真正最了解我的人,反而是这些对我刀剑相向的士兵!”
“从他们的眼神中,我看清了自己现在究竟是一个多么令人厌恶的人。”
这位已然有些迟暮的老将,此刻泣不成声。
战场的中心,此刻陷入一片寂静,战斗其实离他们并不远,旁谏搅旨渥坊髯拍吕脊国的草原骑兵,喊杀声依旧响彻在耳畔。
但,没有一个人去注意这些战斗。
所有人眼中,只剩下一位泣泪忏悔的老将军。
米兰达院长站在工事外远远的看着这一幕,摇头叹了口气,没有惊动任何人,带领着露易丝等元素法令的学院又离开了。
直到这一刻,所有人才明白,真正最热爱守备军团的人。
正是他们眼中曾经刚愎自用的戴维斯将军。
“戴维斯。”奥兰多大公轻唤了一声,惊醒了仍在沉思的众人:“你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治安官。”
“然而,守备军团的职责并不只是维持治安,即使你们是帝国的三线部队,即使你们可能一辈子没有机会踏入真正的战场,但你们却是所有子民的最后一道防线!”
奥兰多大公又望向仍想说些什么的鲍伦斯男爵,目含严厉的摇了摇头。
“全都起来吧!这场战争还没结束呢!”
奥兰多大公用马鞭轻缓的拍了拍戴维斯的肩膀:“你的事,容后再议。”
奥兰多又看了看还被压在地上的阿尔泰斯,宣布道:“通知宪兵,将守备军团第一旗队骑士长‘阿尔泰斯’撤职收监。”
鲍伦斯男爵咬了咬牙,艰难的开口唤道:“奥兰多叔叔!”
奥兰多大公无奈的摇了摇头:“鲍伦斯,作为对你们一家的补偿,其他的事都可以商量,唯有这次不行。”
“守备军团的军规不能破坏,阿尔泰斯绝对不能继续留在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