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夜到黎明,从黎明到黑夜,一个昼夜的轮转,龙迪尔大将试图与他的十名骑士通过天障森林到达里面的境地。
为了破解迷宫,他们特意带了细线,并在榆铁树上作标记,但终归无济于事,众人怀抱希望,龙迪尔大将把他们的失败归咎于他们所带线绳太短以及他们人手太少。
“我们这样探下去,虽然没有找到道路,但却看到了希望,发现了一些行之有效的方法,如果我们手中有足够长的线绳,这里又有足够多的人手,那么我们的行动必将事半功倍。”夜初,龙迪尔大将与十位骑士来到拴马的山洞内,龙迪尔分析。
“那么现在,我们之中有谁要回返了,若是从天塞借来更多的资源,找到这条秘径将指日可待。”塞恩人东罗粗声粗语,赤红的火焰衬出他比常人大出一半的下颚,“我这么大的块头,经不住连续的奔波,就算我受得了,我瘦小的马匹也不会同意,回去的事谈不上我。”
“我愿意,”骑士梅达从营火前起身,“我们之中将没人比我更胜任,我可以驾马在空中如同落叶舞蹈,谁也比不上我的轻盈。”
“那么莫要吹嘘,现在立刻就出发吧。”龙迪尔两臂搭在膝盖上一手握拳,“别忘了将这些事告知给帝上,前日走出这里的人一直没有归来,我们需要监察他,他一定会返回这里,若是事情处理得当,我们也许能够通过他很快找到秘路所在,因此,虽然要调人来,万不可大张旗鼓。”
“我们是否要派人寻找那人?”梅达牵过马匹。
“没有必要,他不是个简单的人,不能轻易被寻到,而且,我们没有任何线索。”龙迪尔起身送梅达走出山洞。
梅达驾起马,那腾斯的暗黑蹄子上燃起深蓝色火焰,他勒起马匹的肉须。
“等等!”大道上的落叶随那腾斯升空的气流舞动,梅达刚要升空,却听龙迪尔一声低喝,梅达停在原地,龙迪尔低头若有所思,“把马牵进山洞,停下吧。”
梅达回头注视着龙迪尔,却听他继续说:“我察觉到那人已经将要归来,若是你在半路上撞到他或者他看到你的行迹,那么我们将全部暴露,再等等,等到他归来以后你再归去也不迟。”
“真是没有办法唉。”梅达下马,牵马走进山洞。
灭法神罗从天障森林离开后,一直以灵力在空中行进,他穿过北方诸山,又按照心中所想在这日夜晚来到暮水后方。
为防止被他人发现踪迹,他屏蔽了灵力,若消灭了气息从层峦叠嶂的大山下轻步来到薇娅联排房之后的高山前,在山峰拐角处的一盘巨石后,他将自己深深隐藏。
身披红色长披风,背负浮戈长剑的蓝图拉依旧伫在暮水旁,与海柯罗壁画上描绘得格外相似,他想径直上前与其交谈,请其加入组织,但在蓝图拉偶然回头的那一刹那,他发现他并非自己要寻的苍怜。
且此刻,小精灵莫鲁兹与薇娅正伫在蓝图拉身后,他们的嘴口微微活动着,似谈论着什么,薇娅看起来情绪激动。
这些天,莫鲁兹试图以自己与蓝图拉幼时一起的经历唤回他的记忆,但毫无成效,而在蓝图拉所指示的暮水镜像中,那上下躁动不安的暮水显示了雷肖的危难。
“你帮我将弟弟艾莫救出,这是我多年以来第一次求你,纵使他是十恶不赦之人的后人,身体里流淌着莱尔德龙家的血液,纵使西斯兰格修曾戕害你的族人。但他是那么无辜,就当你可怜我们,救出他对你来说应不是难事,也许我在令你做你不愿做的事,也许我不该求你,但我还有他路能够选择么?”薇娅的眼中带着对蓝图拉的殷切希望,声音中更有急迫,暮水的镜像已经甚为喧嚣,那波动的涟漪打乱了暮水本来的平静,薇娅没有再向其中多望一眼,那令她慌乱无措。
蓝图拉挥臂将暮水中的镜像取消,眼中有着优雅的忧郁。
“如果你要说我顽固,说我冷漠,那随便你怎样认为,别人的事,与我无关的,不会让我离开这里半步。”
薇娅拔剑,焦急令她失去理智,锃亮的剑光映衬星河,她退后数步,向远方森林径直跑开,莫鲁兹呼唤未果。
“雷肖是莫鲁兹养大,他还是个天真的孩子,且薇娅她,她会被人捉住处死!”莫鲁兹追了百步之远,又奔跑回来。
“她在我身边会死得更快,我的诅咒是她用生命减缓。”蓝图拉脸上带着哀伤,“我会去救雷肖,但不是现在。”
莫鲁兹凝视着他,但见他拔出长剑,浮戈在他手中若清风低吟。
“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是最后一次我停留在这里,我本身就是将死之人,能够残喘至今拼尽性命也更无所谓。”他低声道,“莫鲁兹,我要你带我去一个地方,那曾经母亲逝世的地方。”
“那地方,是的,莫鲁兹很想带你去,它一定能够帮你找到一些回忆,但听说已经没有了通路,魔域之门已经被封闭。”事实上,莫鲁兹很不想回到赫兰斯之角。
“那囚禁了莫鲁兹百年的荒地,莫鲁兹为何想要回到那里?”莫鲁兹暗想。
“上天给了我一副受诅咒的形骸,同时也给了我一些他人不曾拥有也无法通过修行习来的力量,那些所谓高山阻障对我来说如同空气。”蓝图拉淡笑,似在为他的力量而骄傲,但眉间却锁着浓重的哀伤。
“那地域在遥远东方,距离这里很远很远,要穿过漫漫大洋与层叠群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