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嗤笑道:“你这人真是奇怪,别人放过了你,难道你不该谢天谢地?怎么反倒说出这种话来?”
苏拙微微一笑,也不与她理论。一个聪明男人都知道,绝不要和女人争论。女子见他不说话,顿感无趣,又说道:“我叫竹丝曲!”
苏拙并没有想知道她的名字,淡淡说道:“竹丝曲?好奇怪的名字。”
竹丝曲一拍腰间钱袋,说道:“今天多亏了你,我请你喝酒!”
苏拙没想到她把自己一句玩笑话当了真,淡淡“哦”了一声。有人请喝酒,他是从来都不会拒绝的。他只是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你有个姓燕的朋友么?”
竹丝曲摇摇头,说道:“我就住在附近的村子里,不认识什么姓燕的人。怎么,这人是你朋友?”
苏拙点点头,道:“算是吧!”
竹丝曲笑道:“怎么,难道我不是你朋友的朋友,你就不敢喝我的酒了?我们既然通了姓名,也算上是朋友。难道这还不能让你消除疑惑?”
苏拙看了看这个叫竹丝曲的女子,想不到她瞧来柔柔弱弱,行事却有一股江湖中人的风范。陈掌柜坐在一边,脸上却露出苦涩神情。原本苏拙一个人,已经很难打发,再加这么一个女子……
他无奈道:“苏公子,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言下之意,自然想让他们赶紧离去。
竹丝曲也是个聪明的,闻言愠道:“你这老板真是奇怪,难道有生意还不做?”
苏拙不理她,对陈掌柜道:“对了,掌柜的,你方才还没说完呢。陆清尘是怎么被厉鬼害死的?”
陈掌柜叹了口气,看来今天不满足了这公子哥儿的好奇心,他是不会走的了。谁知竹丝曲忽然插嘴道:“这事儿我知道,不就是被乱石岗的厉鬼索命了么!”
陈掌柜解释道:“其实我也没亲眼看过,只是听人说的。十几天前的一个夜里,月黑风高,鬼气森森。陆掌门独自一人走在山路上……”
苏拙开口问道:“他为何深夜独自一人在山野中?”
陈掌柜道:“这我怎么知道,反正他就是一个人走夜路就是了!”
竹丝曲插嘴道:“这就叫常走夜路,难免撞鬼!”
谁知苏拙并不理会她,而是示意陈掌柜继续说。竹丝曲顿感无趣,手撑着脑袋,摆弄杯盏。
陈掌柜继续说道:“那天晚上,陆掌门一个人在山路上走。途经乱石岗,就看见点点鬼火围拢而来,夜风中还有鬼哭之声。这个恐怖啊,就算是陆大侠,也难免脊背发寒。不过他终究是一代高手,随即拔出手中宝剑,对着鬼火便展开招术。陆大侠这柄剑薄如蝉翼,使将开来,嗡嗡剑鸣,与鬼哭声交相呼应。”
他咽了口唾沫,道:“不过这人力怎么打得过厉鬼?只见陆掌门与众厉鬼大战三百回合,终究还是棋差一招,被厉鬼给害死啦!第二天一早,有上山打柴的樵夫才发现了陆掌门的尸体,连忙去报了官。官府一来,见了现场这个惨象,也是吓了一跳啊!陆掌门的头颅被自己的剑给割了下来,浑身的血也被厉鬼吸干了!啧啧啧……”
苏拙听他描绘得绘声绘色,不禁笑了起来,道:“掌柜的,你这张巧嘴不去说书,真是浪费了!”
陈掌柜急道:“怎么,你以为我在编瞎话?”
苏拙微笑道:“第一,既然陆掌门是独自走夜路,又是谁看见他与厉鬼大战三百回合的?第二,陆掌门死在剑下,怎么就能说明是厉鬼所为了?头颅被割,必然大量出血,导致尸身中血液流尽也是有可能的,怎么就说是被厉鬼吸干的?掌柜的,你故事讲得好,可惜不是事实!”
陈掌柜脸涨得通红,大声道:“就是厉鬼!一定没错的!要不是厉鬼吸干鲜血,尸体周围怎么会没有血迹?而且照官差所说,陆掌门身上并无其他伤痕。你说,若不是厉鬼索命,有谁能一招就将陆掌门的头颅割下来?”
苏拙皱起眉头,低头沉思。陈掌柜见把他难住了,不禁高兴地笑了。竹丝曲忽然问道:“苏拙,想不到你竟然不信鬼神!”
苏拙头也不抬,反问:“我为什么要信鬼神?”
竹丝曲道:“你不信鬼神,难道就不怕他们来找你?”
苏拙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为什么要怕鬼神找我?”
竹丝曲又问:“难道你一件亏心事也没有做过?”
苏拙忽然愣住了,沉默了许久,最后居然茫然摇头:“没有!”
竹丝曲“嗤”了一声,满脸不信之色,说道:“既然你一定不相信是厉鬼所为,那陆掌门之死,到底怎么解释?”
苏拙道:“其实这些都很好解释,只是暂时还没有证据证明罢了。陆掌门被一招割掉头颅,只能说明凶手是一个武功极高的人,又或者此人根本就是陆掌门熟悉的人,使他没有防备。至于现场没有血迹,就更好解释了,那是因为杀人现场根本就不是在乱石岗上!”
陈掌柜张口结舌,他自然没有苏拙的脑袋,想不通其中原委。他仍旧相信是厉鬼索命,因为这是最好解释的原因了。
苏拙又问:“掌柜的,你可知陆掌门的尸身现在在何处?”
陈掌柜道:“这件事是厉鬼所为,官府哪敢多管,草草结案,将尸身还给了武夷剑派。武夷剑派掌门死了,陆掌门的师弟周清平主持大局。由于这事吓人,谁都怕惹上厉鬼。因此一过头七,尸身就被焚化了!”
苏拙脸上现出失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