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常等人不自禁向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惊恐之色。风铃突然向苏拙哭道:“不是的、不是的……苏大哥,你跟他们说,竹娘和陈叔不是凶手……”
风虎喊一声:“小妹!”拉住风铃,双目恶狠狠向苏拙瞪来。
苏拙笑道:“你们着急什么?我不是将那杯茶水喝了么?”
风铃突然一怔,道:“什么……你……你知道了?”
苏拙道:“那茶里下了mí_yào,连气味都变了,我怎会不知道?”
风铃呆道:“那……那你还喝了……”
马真暗叫不好,忙问道:“mí_yào?什么mí_yào?”他话音刚落,江魁和王山贵大叫一声,委顿倒地。旁人慌乱不解,忙问:“怎么回事?”
苏拙道:“马师傅小心一世,只因恶斗一场,终于也大意了。方才大家喝的茶水中都被下了mí_yào,想是药下得轻,到此时才发作。”
江魁坐在地上,使不出力气,怒道:“原来……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苏拙摇摇头,道:“事先我并不知道那茶里下了药,直到风铃端给我的时候,我才清楚。而那时候你们打得口干舌燥,都已喝下至少三杯了。”说到这里,他也觉有些使不上力气,忙扶一张椅子坐下。
马真只觉全身越发绵软,懊恼道:“唉,想不到终究着了道儿!可是苏公子,你既然知道茶水古怪,为何又要喝下去呢?”
苏拙道:“因为我相信,他们只为报仇,并不想伤及无辜。对吧,吴兄?其实你们这个局露出了无数破绽,我早该看破。可是吴兄也是个高手,始终在误导我,让我看到江魁等人的嫌隙。后来怕我起疑,又让风铃来将我引向歧途。当然你也知道,像风铃这样的小姑娘更容易让我相信。”
风铃突然急道:“不是的,不是的……”眼眶中也急出了泪花,当真惹人爱怜。吴常换了一副神色,叹道:“想不到你知道得这么多!”
苏拙点点头,道:“我还知道,你应当是南羽村老族长的儿子,下一任的族长吧?”
吴常淡淡一笑,道:“这你也知道?”
江魁等人无不大惊失色,脱口道:“什么……南……南羽村……”
苏拙并没有理会他们,说道:“当我猜到你们是南羽村人之后,这个便不难猜到了。南羽村如此偏僻,不通教化,能够有如此学识的,身份定然不凡。而且店里这些人,个个对你唯命是从,不论是让我住店,还是风氏兄妹肯受我邀请,都是因你的一句话。如此明显的事情,我若再看不出来,岂不是傻子么?”
吴常赞道:“仅凭一些蛛丝马迹,便能猜到这么多事情,苏兄弟的本事,我由衷佩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如何怀疑到我们身上的?”
苏拙笑道:“我说过了,你们的这个局破绽无数,只是我太过愚蠢,一开始竟没能发现。首先,这间客栈分明是一间破败木楼修补而成,有些木板还散发着新鲜松香,我想这一定是专门为江魁一行修的吧。第二,这位所谓的陈掌柜不伦不类,根本就是个厨子,却穿一身绸袍,说明他们或许根本不熟悉汉人的衣着打扮,只是照猫画虎罢了。
“第三嘛,便是这位风虎兄弟,身为一个江湖卖艺的,本该与人为善,笑脸相迎才是,却始终对江魁等人怒目相视,这不是更奇怪吗?其实他们前夜从竹娘口中得知了赵成德的房间,晚饭中途利用表演傀儡戏的机会,进了赵成德和胡光的房间,这才把针藏进枕头里。第四,昨天发生血案之后,江魁命人搜查了每个人的房间,可是他们却说,你房间里只有个包袱,其他什么都没有。若你真是回乡的教书先生,怎么只有这点行李?第五,两次出现的血字更是惹人生疑,因为这两处血字字体、书写高度都不同分明出自两个人之手。前者是陈掌柜受你指示而写,后者则是你亲自写的。正是这么多疑点,才让我将你们联系到一起!”
吴常叹口气,道:“受教了!想不到我自以为算无遗策,可是在苏兄弟眼中是漏洞百出。苏兄弟若是愚蠢,那这世上的人真是与猪狗无异了。可是这些也只是你的推论罢了,若我矢口否认,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都是我们策划的呢?”
苏拙道:“没错,我找到的证据也只能证明是竹娘三人联手杀了胡光和赵成德。可是证明你和风氏兄妹的证据也应该不难找吧。竹娘,天色暗了,怎么不点灯呢?”
众人一愣,这才发现屋里已经昏暗一片。竹娘向吴常看去,吴常点点头。竹娘等人这才又将屋内那一盏盏灯笼点燃。
苏拙道:“证据就在这些灯笼之中,虽然昨夜湘西大盗在所有人面前现身,貌似将店里所有人的嫌疑洗得一干二净。可是这么一个高手着实让我琢磨不透。当我知道钱豹并不是死在他手上时,我就开始怀疑这人是否当真存在,也很好奇这些灯笼那时为何会突然熄灭。大家都以为是那个高手的掌风所致。可是我却注意到,走廊口那盏却没有熄灭,这是为何?幸好我眼神奇佳,看到了灯笼上那两点针孔,于是所有难题迎刃而解。
“我想这手法一定是以钢针穿引钢丝,穿过所有灯笼。钱豹触动机关,扯动丝线,钢针飞过,正好将蜡烛火头打灭。而这些灯笼都是同燃同灭,唯独走廊口那盏灯笼,由于夜间有人如厕,会不时点上,导致蜡烛高度与其他的灯笼不同,这才没有熄灭!”
吴常叹道:“精彩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