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平和燕玲珑却无心玩笑,毕竟是自己的骨肉,不仅担心,还心疼。燕玲珑忍不住哽咽道:“四海盟与望月楼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从来没有打过交道。他们为什么要忽然绑走我的女儿!”
苏拙劝道:“别担心,既然他们能趁你昏睡抱走念苏,也早就可以杀了你了。既然他们并没有对你不利,说明他们并不想伤人。只要按照他们说的,把那份什么名单交出去,一定可以把人换回来的!”
华平道:“可是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江湖名册了,我们要到哪里去弄一本来给他?”
苏拙笑道:“何必要找?难道你忘了,那本名册我是看过的,而且亲手抄写了一遍!只要我认真看过的东西,就可以记个八九不离十。所以,我就是一本活的江湖名册!”
华平夫妇吃了一惊,华平道:“那你还不赶紧默写出来!”
苏拙摇摇头,道:“若是写出来,岂不落了下乘?既然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不如就把我交出去!”
华平又是一惊,断然道:“不行!你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不能再冒险了!”
苏拙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我们三人联手,世上还有什么人能挡得住我们?况且这个望月楼主人既然想要江湖名册,那就一定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华平和燕玲珑沉默一阵,一方面担心爱女安危,一方面又不愿意好友冒险,真是左右为难。苏拙双手一拍,道:“当断不断,可不是你们怠?髂忝钦饬侥昊勾诚履敲创蟮拿头!既然这人也没有在信中说明交换的时间,我们现在就去等着,以逸待劳,看看这个什么望月楼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说得颇有豪情,也激起了华平夫妇胸中热血,两人握紧双手,道:“好!就让我们一起会一会这个望月楼主人!”
三人商量妥当,随意弄了些果腹,便向送客亭而去。那送客亭位于村子东面十里,本是为了送别之用。不过这里少有走亲戚的,亭子便有些荒废了。三人并肩而行,远远就看见一座略显衰败的亭子,立在道旁。
不过让他们有些吃惊的是,亭子里早已站着一人,全身黑衣,看不清面目。那人似乎也早已看见了小道上走来的三个人,依旧好整以暇地等着。原本想提前到来,以逸待劳,甚至打对方个措手不及。谁知道对方早有了准备,这着实让苏拙有些吃惊。
三人暗中警惕,放慢了脚步,走近凉亭。亭中那人头脸用黑巾蒙着,只露着一双发亮的眸子。那人说道:“华大侠、燕女侠来得好快,果然是爱女如命!”话音清脆,居然是个女子。
苏拙听她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皱眉沉思。燕玲珑听见她提及女儿,便有些失了方寸,怒道:“废话少说!你就是望月楼主人?我女儿在哪里,快还给我!”
那女子摇摇头,笑道:“燕女侠抬举了,我只是主人手下一名婢子。燕女侠想见女儿,只要将江湖名册交出来,自然能见到!”
华平谨慎,沉声道:“你不先让我们见到念苏,我们如何会把名册交给你?”
那女子咯咯一笑,道:“这个好办!来人!”
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从树林里走出来。苏拙三人都吃了一惊,想不到对方早有准备,不知道这树林里究竟还有多少埋伏,看来自己是低估对方的实力了。想到这里,苏拙不禁有些懊悔。若是自己也就罢了,如果伤了华平的女儿,他万万无法原谅自己的自负。
那黑衣人怀中抱着一个女婴,正是华念苏!亭中那女子道:“燕女侠不必担心,主人特意吩咐过了,一定要照顾好令千金,不能有半点大意。今早主人还特意派人到附近找了一头奶牛,专门弄了些新鲜的牛奶给她喝呢!”
黑衣女子说得越好,燕玲珑就越是担忧。她忍不住就要上前去抱女儿,那黑衣人一让。黑衣女子道:“燕女侠何必着急?只要你把名册拿来,令千金自然可以抱走。否则……”
她话中威胁之意尽显,燕玲珑和华平都不知如何是好。苏拙道:“你家主人呢?这名册事关重大,必须亲手交给你家主人才行!”
黑衣女子似乎这时候才看见苏拙,惊讶了一声,道:“呦,这不是镇上教书的苏先生么?!对了,我家主人早就听说这里有个很有名的教书先生,来到这里,要专程拜访一下的。这个时候,应该是上山找先生去了吧!真是不巧,原来先生居然自己来这里了!”
苏拙面色一变,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什么望月楼主人居然已经先去了山上。他不得不再次承认自己失算了,远远低估了对方。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心一沉,转身就向山上奔去。
华平和燕玲珑都吃了一惊,不知道苏拙为何如此着急。一眨眼间,就看见苏拙已在三丈之外。也不见他如何运气迈步,又一眨眼的功夫,苏拙身形已经消失在林间。两人无不惊骇于苏拙的诡异身法,看得目瞪口呆。苏拙的轻功是燕玲珑教的,没人比她更了解这身法了。可她这时候却在想,这轻功根本不是凌霄飞渡的套路,而且这功夫如此诡异,根本不像正道武功,倒有些像邪派的招术。
华平担心苏拙,抬脚想要去追。亭中的黑衣女子忽然叫道:“哎,华大侠,你难道不顾你女儿的死活了么?我家主人只要见苏先生,你们还是在这里等等吧!”
华平夫妇看着女儿在那黑衣人手上,兀自不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