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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一排乞丐手中竹杖往地上一搭,“啪”地一声。接着几十根棍棒交错挥打,向着三人脚下而来。苏拙一愣,身子顺势跃起。谁知那娄不知又喊:“二打狗头!”
后一排手中竹棒高高举起,看准苏拙跳起的方向,重重打下。苏拙只得苦笑,想不到自己居然当真被一群乞丐当狗在打。这事情若是传扬出去,非要被燕玲珑、凌霜等人笑掉大牙不可。他不及多想,忙使千斤坠的功夫,身子疾沉,落在地上。
脚下那一排棍棒又来,三人抬脚闪躲,顿时陷于被动。然而,除了玉娘有些左支右绌,应接不暇外。苏拙和无我却一点也不慌乱,苏拙甚至苦笑道:“想不到这阵法看似简单,威力倒的确很大!”
无我道:“这棍法每一招倒也不算复杂,但这么多人配合在一起,威力何止大了几十倍?真叫人防不胜防。”
两人说着,又躲过十几棒。娄不知见两人居然还有余力说说笑笑,仿佛就是专门在研究这武功一般,直气得大骂:“上打肚皮!打狗屁股!”
苏拙笑道:“无我大师,要是再没有破解之法,恐怕我就要开口投降啦!”
玉娘却很不服气,大声道:“苏拙,你怎的这么没有骨气!”
苏拙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开口投降,总比真被人打成死狗要强!”
无我淡淡一笑,道:“阵是好阵,这主持之人却是草包!”话音一落,身子凭空跃起十来尺。他凌空一掌,向娄不知拍去。
这一掌掌风劲疾,更神奇之处,这掌风居然带着阵阵热气,吹人耳面。地上还未发芽的枯草,被这掌风卷着,居然变成黄焦之色。苏拙心中一动,脱口道:“七步生莲!”
娄不知似乎被无我这惊天一掌吓得傻了,愣愣站在原地,连闪躲也忘了,更不要说指挥棒阵防守了。眼看无我这一掌就要落在娄不知胸口,就见人影一闪,站在一旁的武三两忽然一手抓住了娄不知的袖子,堪堪将他拉开三尺,避开了这一掌。
群丐都看得呆了,就听一声爽朗大笑由远及近,道上快步跑来一华服男子。这男子一边笑,一边喊道:“快快住手,快快住手!怎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
丐帮群丐远远见了这人,都停下手来,低头肃立一旁。除了独眼丐娄不知还沉浸在方才生死一瞬的惊骇中,其他人无不恭敬地让出一条路来。就连长须丐武三两,也低下了头。
苏拙看看众人神色,不用猜也能知道这个男子的身份了。果然,等他上前,无我微微一笑,道:“邢帮主来得好巧啊!”
那人小跑上前,陪笑道:“哎呀,都怪我约束不力,惊扰了几位大驾啊!”他看见苏拙,眉目间满是喜色,道:“这位就是苏先生吧?当真失敬失敬!”
苏拙虽已经猜到他便是丐帮当今帮主,可是瞧这人神态模样,恭敬有余,全没有一帮之主的威势,反倒让他有些困惑了。苏拙忍不住问道:“请问你是……”
那人笑哈哈地说道:“忘了介绍。鄙人姓邢,单名一个荣字,忝为丐帮帮主。”他说着转过身去,冲武三两斥道:“老武,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会做出如此不着边际之事?若是惊扰了我的贵客,你担待得起吗?娄不知一个无知小人,你身为执法长老,怎么会忽然与他勾结起来?”
他说这话一点也没有回避,娄不知脸色涨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武三两则低眉不语。苏拙微微一笑,暗想:这出戏倒也好看得紧,武三两本已知道我是谁,也定然向邢荣禀报过了。他既然去而复返,为难我们,谁知道是不是受了邢荣的示意?现在他却将责任全推到了武三两和娄不知头上!
苏拙不知道这邢荣有什么目的,并不想点破,便拱手道:“原来是邢帮主,失敬失敬!方才要不是邢帮主来得及时,我们只怕都要在贵帮这神奇阵法下吃亏啊!”
邢荣笑道:“哪里哪里!苏先生武功盖世,我们这些三脚猫的手段,岂能入得了先生的法眼?不过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先生,回头我一定严加责罚!”
苏拙笑笑,转头对无我道:“大师,既然此间事已了,不如咱们重新觅地,把酒言欢如何?”
无我点点头。邢荣却道:“几位想要喝酒,何不跟我走?我在泸州有一间院子,窖藏了几十坛陈酿。几位大驾光临,一来算是我亲自给几位赔罪,二来也让我等粗鄙之人,见识见识当世豪杰的风采!”
苏拙冲无我苦笑道:“邢帮主将我等捧上了天,这顿酒要是不去喝,只怕要良心不安了!”
无我微笑道:“苏先生妙解!别人请你喝酒,你还只能勉为其难答应。这等苦差事,只怕这世上只有你苏先生能遇得上!”
众人哈哈大笑。邢荣连说几个“请”字,当先在前带路。苏拙无我相跟在后,玉娘自然也不甘寂寞,跟在苏拙身边。几人向城中走去。邢荣的院子着实不近,几人走了足有一个时辰,才在城东一处幽静的巷子里看到一幢府邸。
玉娘只看见大门,便惊叹道:“这么大的屋子,想不到你一个乞丐头子,居然这么有钱?!”
邢荣笑笑,并不说话。无我悠悠道:“丐帮也并非都是乞丐!越是没钱的人,越想找个有钱人给自己拿主意,似乎有钱人给他什么指示,他就能也跟着有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