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在场的人都惊呼出来,脸上表情各异。但不管什么样的表情,都表现了他们心中的惊惧、骇然。
苏拙站在人群中,闻言耸然,这才意识到,整个事情根本就是一场阴谋!他瞪着那青衫人,谁知那人目光飘忽,竟也似乎在向他看来一般。两人眼神交汇,苏拙仿佛从他眼中看见了嘲讽戏弄的神色。
他想要上前揭穿这人的阴谋,却一时不知该如何驳斥他,只能任由青衫人继续说下去。
方白石皱眉道:“你是说,华平会金乌掌?”
青衫人道:“没错!或许大家不太清楚,但我恰好得知其中的一些内情。当年明乾坤前辈隐居在长安郊外,而华平原来从军,也恰好驻扎在长安。两人相距不远,时常往来。后来华平到处拜师,学习武功。明乾坤前辈因为年老,便将金乌掌传授给了华平。华平虽未拜师,却也算明乾坤的传人了!”
方白石脸色变了几番,沉声道:“你敢肯定,徐老爷子是中金乌掌死的么?”
青衫人道:“我敢肯定,徐老爷子是被金乌掌打死的!凡是中了金乌掌的人,中掌之处血管爆裂,会形成红色掌印,如被烈日灼烧一般。徐老爷子胸口的掌印,正是中了金乌掌的症状。而且他胸口中掌,血管破裂,面上血管血液淤积,这才显得脸色潮红。”
方白石喃喃自语道:“看来凶手果然是华平了!”
旁人顿时起哄道:“听说华平一直在闭关,原来竟是躲在暗处想要害人啊!”
“可不是,徐老爷子公开支持苏拙,华平当然也除掉他了!”
“那咱们岂不是也有危险?”
“呸,你算哪根葱,能有徐老爷子那么大的威信么?若是华平要把咱们所有人都杀了,还不知道要杀到什么时候!”
“话可不能这么说。华平一人当然是做不到,可是他身后还有四海盟支持啊!我听说四海盟的人,无孔不入。说不定你哪天走在大街上,就被人莫名其妙地给杀了!”
……
方白石把手一挥,止住众人议论,大声道:“各位稍安勿躁!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如果真是四海盟在背后捣鬼,我们一定会将他们绳之以法!”
“好!”众人欢呼起来,不过没几个人是因为方白石声张正义的举动而欢呼。多数都是幸灾乐祸,想要看看四海盟倒霉的模样。
方白石招呼手下,将两具尸体暂且抬到朝阳城衙门的冰室里存放,以免天气炎热,尸体腐烂。
苏拙顿觉大惑不解,难道方白石就听信了这青衫人的一面之词,就已经定案了?这与方白石皇城司总捕的身份和往日悼纱笙嗑锻グ。
况且这案子里,有很多明显的疑点,难道方白石都没有发现?这死去的年轻人是谁?他脸上并没有潮红的血色,总不会也是被金乌掌打死的吧?既然华平能用金乌掌打死徐襄,为何没有用金乌掌打死这人?而且西岳楼里这么多人,华平是如何进来的?又如何能不惊动他人,就将徐襄打死?
这些都十分可疑。苏拙忍不住了,想要上前劝说方白石。谁知脚步刚跨进门槛,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房门内侧的门栓。这门栓完好无损,不但没有断折,甚至连新漆的红漆也没有残损一块。
他恍然惊觉,抬头看向那窗户,心道:如今正是夏天,屋里炎热,窗户不该关闭的。凶手杀完人后,若是跳窗逃跑,还能有时间回身将窗户关好么?这只能说明一个可能!
苏拙猛然向那青衫人看去,却见青衫人正随着捕快走进了人群中,三转两转竟看不见了。
苏拙眉头一扬,冷然道:“想走么!”
说着便追了上去。旁人正在看热闹,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苏拙挤出人群,远远看见一袭青衫出了西岳楼,向东而去。苏拙三两步追上去,眼看着那人就在前面不远。
忽然那人回头向苏拙一笑,居然停下了脚步。苏拙离他还有七八步的地方停下,冷然道:“你到底是谁?”
青衫人笑道:“我只是个无名小卒,你为何要追我?”
苏拙冷笑道:“你一番说辞,将两条人命都嫁祸到了华平身上,难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阴谋么?”
青衫人笑道:“想不到苏拙居然会为华平喊冤,真是天下奇闻啊!”
苏拙眉头一挑:“你认得我?”
青衫人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既然对华平这么熟悉,当然知道华平会金乌掌。难道我有冤枉他么?”
苏拙冷哼一声:“金乌掌并不一定只有华平会,但是你露出来的破绽,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哦?”青衫人饶有兴趣地问,似乎有恃无恐。
苏拙道:“那房间里的窗户原本就是开着的,凶手如果杀了人,跳窗逃跑,怎么还会有心思反身将窗户关得严严实实?这只能说明,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窗外是后巷,少有人走。一般人发现房门紧锁,窗户却没锁,很自然地会以为,凶手一定是跳窗逃到后巷。这样就中了凶手的障眼法!”
青衫人脸上笑容凝固,却没有说话。
苏拙又道:“那店小二以为房门从里面栓上了,将门撞开。可是我却发现,那门栓根本没有损坏的痕迹。如果不是店小二在撒谎,就是另有原因。我想,一定是凶手在屋里抵住了门。等到店小二惊慌奔逃,凶手再从门口出来,混进了前厅的人群中去。神不知鬼不觉!”
青衫人面色已经沉了下来,道:“那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