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拙听段丽华分析得头头是道,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接着说下去!”
段丽华得了师父的鼓励,更加精神抖擞,道:“这桌上的蜡油,恐怕要燃尽整支蜡烛才能滴下这么多。而我刚才听你们说话,曾门主出事那天,大概是在午夜时分被发现的。后来这屋子里就一直有人,如果这支蜡烛在这里燃尽,不可能没人发现的。”
苏拙忽然道:“那天晚上我就在这边窗口偷听,我可以肯定,当时这桌子上根本没有蜡烛!”
段丽华一愣,茫然道:“没有?怎么可能没有蜡烛?那这里怎么会滴到蜡油?”
苏拙轻笑一声,道:“这只有一种可能,这里的蜡烛,是凶手点在这里的。凶手杀人之后,将蜡烛取走了!”
段丽华道:“那更加不可能。照刚才的推测,凶手作案最多只有一个时辰。如果这蜡烛只燃烧了一个时辰,绝不可能在桌上留下这么多的蜡烛油!”
苏拙道:“或许这是一种特制的大蜡烛,油量多,燃烧快,当然也就更加亮些。这些的蜡烛,滴在桌上的当然也就多了!”
段丽华讶然道:“有这样的蜡烛么?”
方白石道:“当然有的!像皇宫大内的宫殿里,为了照亮那么大一间屋子,点的就是这样的大蜡烛。而且多数时候,这些蜡烛都是专门用深海巨鲸的油脂做的,不但燃的时间长,而且十分明亮!”
段丽华道:“可是,这里又不是皇宫,要那么大的蜡烛干什么?”
苏拙忽然笑道:“如果你解开了这么问题,或许离抓到真凶就不远了!”
段丽华依然一脸茫然:“是么?我怎么感觉还是一头雾水?”
苏拙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转头对孙清流道:“那天晚上,就你一个人在这院子里么?”
孙清流道:“是的。大家念了一天的书,都有些疲惫,基本上都在自己的房里休息。我要负责给门主泡茶,给他收拾书房,便睡得晚些。”
苏拙又问道:“你那天说,听见了曾门主自言自语,说什么烛影斧声?”
他再一次提到烛影斧声,方白石却是吃了一惊。方白石那天虽然没有反应过来,但过了几天,就知道其中的事情绝不简单。他毕竟是大内捕快,对当年的传闻也有所耳闻,更曾经参与过这个传言的调查,深知其中的水很深。
因此他再次听苏拙提到烛影斧声,就感觉事情不对。方白石道:“苏拙,我想这件事与曾门主的死没有关系吧?”
苏拙笑道:“哦?你怎么知道没有关系?”
这件事涉及皇家隐秘,方白石不敢说得太详细,只得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拙道:“方捕头,如果想要弄清楚谁是真凶,这个问题可是绕不过去的!”他又问孙清流道:“你果真听到曾门主说这几个字么?”
孙清流点头道:“似乎是的……”他并不傻,看到方白石与苏拙脸上郑重的神情,知道这件事绝不简单,一时间也不敢说得太绝对。
苏拙点点头,又问:“你可还记得,那天是不是见这屋里特别亮堂!”
孙清流重重点头,道:“没错没错!当时我就感觉有些奇怪。往常门主读书,只是书桌这一块比较明亮。可是那天晚上屋子里的确很亮!”
段丽华疑惑道:“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越来越不明白了?”
苏拙笑道:“我倒是感觉有些头绪了!”
他转头对方白石道:“方捕头,我想搜一搜几间屋子!”
方白石道:“你想搜谁的屋子?”
苏拙指着司徒高,说道:“我就搜这六个人的屋子!”
东方笑怒道:“放屁!苏拙,你不要给你脸不要脸!你凭什么来搜我们的屋子?”
上官骏也道:“苏拙,你休想把这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你想要诬陷我们是杀害师父的凶手,这样你才好洗脱自己的嫌疑!休想!”
苏拙冷笑一阵,只是盯着司徒高。司徒高脸色阴沉,耳朵里听着几个师弟的抱怨,心中一时拿不定主意。他看着苏拙,见对方脸上一脸的自信和坚定。
司徒高终于咬牙道:“苏拙,你真的有把握?”
他这话虽只说了一半,苏拙却听出他的意思。司徒高是在问,凶手是不是真的在他们六个人当中。苏拙心中有些底,便道:“我有七成的把握!”
司徒高大声道:“好!那你就先搜我的屋子!”
上官骏和东方笑等人都愣住了,东方笑道:“二哥,你干嘛怕他?”
司徒高拦住他,说道:“大家不用着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咱们既然答应让他查案,就大大方方的。免得到时候,他说咱们没有给他行方便!”
东方笑兀自有些不服气,那一向沉默寡言的老三皇甫松道:“二哥说得没错,咱们就让他搜,到时候他搜不出来,给师父抵命的时候,也就没话说了!”
众人商量完毕,司徒高当先领着苏拙一行,向自己的房间而去。他们六人的房间挨在一起,还要往书院里走一段距离。众人来到司徒高的房间,见这屋子不大,一眼就看遍了。
司徒高道:“屋里什么也没有,怎么样?”
苏拙迈步进屋,随手打开衣柜。柜子里只有两身换洗的衣服,别的什么也没有。他又走到床头,打开一个木箱。
司徒高站在门口,道:“这箱子我从没装过东西……”
话还没说完,苏拙面色一变,道:“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