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乔汐多么伤心,乔辞的去世以及在死后都没能保全一双眼睛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
她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状态,不想让身边爱她的关心她的人为她担心,所以,只在乔辞下葬那天控制不住自己的大哭一次后,就开始学着去微笑。
可是她骗得了所有的人,也骗不过那个把她看的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秦天时。
所以,当她每晚梦魇住后秦天时把她哄醒,又抱着她在客厅里、阳台上聊天散心后再把她哄睡时,乔汐都自责不已
。
她也不想这样的。
多次的生离死别,她比谁看的都开,以为这么多的经历早已经铸就了她一身铜皮铁骨,却原来到最后她始终参不透一个死字偿。
所以,她瘦下去的很快。
秦天时原本就不是一个善言的人,只能加快速度继续寻找新的眼角膜,祈祷能够从这个方面给乔汐带来希望。
赵森则、盛朋然等一干朋友都积极投入到这件事当中。
这一切的付出让乔汐觉得,她如果再不快乐中起来,就要对不起很多人。
这天,又夏馋火锅了,一伙好友约好在秦天时夫妻这里聚餐,但是在大家都来了之后唯独森则没来,问小艾,小艾也懵懂,比划手势表示森则只说尽快赶来。
以为他公司有事耽搁了,可是三个小时过去,再打他的电话就关机了。
小艾的脸越来越白,可又不敢表现出来。
还是秦天时拿起外套,让他们先吃,自己去森则公司找。
乔汐摸索着握住了小艾的手,嘱咐秦天时小心。
秦天时吻了吻她的额,离开。
可是,没想到的是,秦天时一去也没了联系,司时阅和盛朋然都出去寻找,颜桐等人在家陪着乔汐和小艾。
没过一会儿,几人回来,包括秦天时和森则。
小艾红着眼眶奔到了森则的身边,森则给她一个抱歉安抚的笑,随后眉心皱的紧紧地,不安的看向了秦天时。
的确,因为最开始不见的是森则,所以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却没想到,最不对劲儿的反而是后来出去的秦天时。
他从一回来就谁都没看的跑到了书房,重重的关上了门,与外面隔绝。
乔汐只听的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她身体一震,慌忙问,“怎么了?”
几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向她形容秦天时的失常,支支吾吾的,更加让乔汐的心提了起来。
幸好,乔汐虽然看不见,但是对这11楼的户型陈设早已经刻在了脑子里,所以她很准确的摸到了书房的门,轻轻敲了几声,温声问道,“大宝?”
里面没动静。
“大宝?”她又唤,书房里依旧死一般的沉寂。
这让乔汐也捏了一把汗,眉心紧蹙。
又夏转了转眼珠,猝不及防的把身边的椅子掀翻,假装惊讶大喊,“天啊,妈妈,你怎么摔倒了?”
乔汐一愣,紧接着身体就被温柔的放在地上。
“……”她很无语,一群大人了,能不能不要像又夏这么幼稚。
不过幸好,这么幼稚的举动把书房里那个人给“叫”出来了
。
“怎么回事?”他沉着声音把乔汐抱了起来,目光寒霜的环视了一圈。
本就气势赫然的大男人,谁都顶不括一向能跟他不对付几句的颜桐。
司时阅就更不用提了,一米八多的大个子缩在了杜娆的身后,双手合十默念,“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而作为这场策划的罪魁祸首之一的森则倒是淡淡一笑,“哪怕天塌下来,你也别让小汐为你担心。”
秦天时眸光一深,没再言语。
这顿饭到底还是没吃好,大家知道秦天时有心事,于是都匆匆吃过之后就告辞离开。
森则在走之前,深深的看了秦天时一眼。
又夏不高兴了,他抱着肩膀气冲冲的坐了一会儿,到了洗澡的时间也没再招呼爸爸,自己迈着重重的脚步走进了浴室,还在里面反锁了。
秦天时不明所以,压抑住自己烦乱的心情,敲浴室的门,“儿子?”
回应他的是哗哗的水声。
秦天时更懵了,回到卧室,沉着脸问乔汐,“又夏不是最喜欢我给他洗澡吗?今天怎么了?”
乔汐柔柔一笑,伸手。
这是自她眼盲之后俩人形成的默契,秦天时握住了她的手,坐在她身边,乔汐自然而然的靠进他的怀里。
她捏了捏秦天时的手臂,为这傻男人解惑,“夏宝是生气了,他盼着这顿火锅好久,好不容易赶上大家都有时间,结果呢,先是森则放鸽子,又是你回来甩脸子,他能高兴吗?”
“我……”秦天时有些愧疚。
乔汐倒没怎么担心又夏,儿子小小年纪就很懂事,从来不会耍脾气,他过早的成熟让乔汐很心疼,也很自责,现在好不容易生活在爸爸妈妈身边,才慢慢的露出一个这个年纪该有的撒娇示弱,所以乔汐反而安心下来。
儿子的小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睡一觉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明天秦天时给他几句好话,就又会嘚瑟起来了。
她现在担忧的是她身边的这个男人。
他的不正常乔汐能够清楚明显的感觉到,“大宝,能告诉我,你怎么了吗?”
乔汐话音刚落,就明显的感觉他身体一僵,呼吸重了起来,像是在强压着某种怒火和痛伤。
心里一疼,不想再逼迫他,又怕这个傻子自己钻了牛角尖,刚想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