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时并没有带乔汐回老宅,乔汐知道他的难处,也清楚自己身份的尴尬,所以只能强忍着担心待在家里等他。
那晚在y县,秦敖大骂秦天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而如今卢美萱的死会让原本就不和的父子俩更加雪上加霜。
他一个人回去,哪怕有司时阅一直在身边陪着,乔汐还是很不放心。
手机上显示了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昨晚司时阅打的,那阵他俩正在浴室里,所以全都没听见撄。
据司时阅所说,卢美萱是割腕自杀,她似乎想以此来威胁秦天时去见她,但是阴差阳错,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乔汐不知道为了爱这般疯狂究竟是对是错,如果有一天她和秦天时也到如此境地,她会怎么做……
拼命的摇了摇头,她连忙把一切消极的念头都从脑袋里排除出去。
她和秦天时一定会好的,一定偿。
——
老宅。
因为一条生命的流逝,所以这里显得格外的阴沉死寂。
秦天时一身黑装走进去,轮廓深邃冷漠。
客厅中央,秦敖坐在沙发上,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多岁,背脊佝偻,眼里黯淡的失去了光亮。
“医生怎么说?”话是对管家王兆泽说的。
王兆泽恭声回答,“老爷不能再受刺激。”
秦敖年轻时和秦天时无异,都有一种强势和霸气,虽然上了年岁,但是那种气场却丝毫不减,哪怕他现在悲痛难忍,可仍然冷冷的笑出了声,“你进来第一件事问的不是萱萱,王管家倒也能对答如流。”
王兆泽微弯了腰,未顶撞一言。
“萱萱的遗体还在楼上。”秦敖死死的盯着秦天时,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寻一丝愧疚的情绪。
但是没有,一丁点都没有。
“通知医院来接走。”秦天时吩咐王兆泽。
王兆泽领命应了,“是!”
“我看你们谁敢!”秦敖重重的用拐杖杵了一个地面,从沙发站起来,眼睛暗沉却冷锐,“秦天时,你到底有没有心?”
“有,不然我也不会隔三差五的回来看你的身体状况。”秦天时淡淡回应。
秦敖语气冷硬,“你是监督我什么时候死吧。”
“如果你这么认为,我无话可说。”也没什么好说的,有些想法已经在父亲的心中根深蒂固,不是他做什么事能够改变的。
“我问你,萱萱出事的时候,你在哪儿?”
“家。”
“家,呵呵,跟谁在一起?”秦敖逼问。
秦天时抬眸静静和父亲对视,缓缓回答,“未婚妻。”
“未婚妻?我认定的秦家儿媳只有萱萱一个人,你为了其他女人把她关在一个小县城里,差点儿逼疯了她,又为了那个女人对她的生命视若无睹,你真当我不敢动你藏的那个女人是不是?”秦敖每一个字都咬的狠绝。
“爸,”这个称呼对秦天时来说其实很生疏,“卢美萱是卢姨的侄女,名义上是我的妹妹,你要我做出不轨的事情?”
“这借口不错,如果你的那个女人是你的妹妹,你还顾什么伦
理吗?”
如若不是这个时候要是笑会惹父亲愤怒的话,秦天时一定会笑出来。
确实,倘若乔汐处在卢美萱那个身份,哪怕与他的亲属关系更近一层,他只要爱上,就会不择手段的把她握到手。
“您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必再说出来给自己添堵。”秦天时姿态从容。
秦敖混浊的眼睛里忽然扬起一把火,“你不会上楼再去看萱萱最后一眼了是不是?”
“我来这儿只是为了确定你的情况而已。”意思很明显,楼上的人是生是死,与他无关。
“你走吧,”秦敖重新坐在沙发上,“我虽然年老,但是让萱萱风光的离开不是什么问题。”
话已至此,秦天时也没什么说的了,他叮嘱王兆泽,“照顾好老爷。”
“是。”王兆泽应道。
秦天时看了父亲一眼,转身要走。
“站住,”秦敖沉了声音叫住他,“你对不起萱萱,更对不起她的姑姑,你身上如今背负的性命不少,但愿你能睡得安稳。另外……”
他声音肃杀沉稳,带了一丝笃定,“你性子决绝,却也分对谁,当真就以为你和那个女人能走到最后吗?别忘了一件事。”
秦天时的身子一顿,没说什么,这次真的离开。
——
月半公寓。
乔汐焦虑的在地上直转圈,看了一眼时间,都好几个小时了,秦天时那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她一咬牙,冲到玄关处穿鞋就要往出跑,去找他。
正弯腰系鞋带,房门被打开,她一愣,顺着一双黑皮鞋往上瞅,黑裤黑衣,直到对上男人黑沉若夜的深眸。
乔汐跳起来,拉着他的手来回仔细认真的看,担忧的问他,“打哪了?”
“没挨打。”
“骗人,上次你后背上被你爸用拐杖打出来的痕迹好久才消退,你让我看看。”秦天时进了屋,靠躺在沙发上,任由她像个小尾巴一样的黏上来,继续检查。
“真没有吗?难道是内伤?”乔汐疑惑。
他爸也不是闯江湖练武的,秦天时无奈。
“司大哥呢?他不是陪你一起回去的吗?”
“没有,让他回公司了。”
乔汐点头,“不像你爸的风格啊。”她指他居然没挨打的事。
“也许真是伤心欲绝了想打也使不出什么力气了吧。”所以只能用夹了锋利刀片的语言去攻击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