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正气堂中,岳不群携着宁中则坐在主位招待,王侠则站在他二人身后,剑宗还有嵩山泰山衡山几人都坐在宾位。
几人不过寒暄了几句,侍奉弟子端上的清茶点心都分毫未动,剑宗的封不平忽地对岳不群发话了:“岳师兄,华山派掌门之职你也占了二十多年了,难道从我剑宗这里暗算夺去的掌门之位你还未做够么?还是物归原主罢!”
成不忧也是大叫道:“不错!物归原主,物归原主!”
坐在宾位上首的正是持着五岳盟主令旗的丁勉,他脸上微微一笑,有意无意地展了展五岳盟主的令旗,颇有深意地道:“哎呀,这是怎么了?岳师兄,怎的这三位华山派的师兄都来问你要掌门之位呢?咦,几位说岳师兄这掌门之位是暗算夺来的?啊呀,怕是错了罢,岳师兄可是江湖鼎鼎有名的……嘿,嘿嘿,岳师兄,你怎么说?”
岳不群眉头一挑,并不说话,宁中则则是冷冷道:“华山派的内事,似乎丁师兄的五岳令旗还管不到吧,嵩山派、泰山派还有衡山派的几位,怎的来管起我们的闲事了?那下次,我们华山派是不是也能问问贵派掌门的位子是怎么来的?”
那衡山派的老者姓鲁,名连荣,江湖有个绰号叫“金眼雕”,他这时说道:“岳兄,贵派门户之事,我们外人本来不便插嘴。只是我五岳剑派结盟联手,共荣共辱,要是有一派处事不当,为江湖同道所笑,其余四派共蒙其羞,适才岳夫人说道,我嵩山、泰山、衡山三派不该多管闲事,这句话未免不对了。”
宁中则脸色一沉,道:“鲁师兄这么说,那是咬定我华山派处事不当,连累贵派名声了?”
鲁连荣微微冷笑,正要说话,忽地,正气堂中一阵铮铮剑鸣传出,其声高亢入云,直震得鲁连荣两眼泛花,头晕目眩,整个人面色苍白,扶着座椅的扶手才不致从座椅上摔落下来。
诡异的是,除了鲁连荣,旁的竟再无一人听到这剑鸣之声。
登时,正气厅中所有人都看着面色苍白,大汗淋漓的鲁连荣,宁中则冷笑一声:“心中有鬼么?”
岳不群则是问了句:“鲁兄,你这是怎么了?身体有恙么?”
鲁连荣耳中一阵嗡嗡声,什么都听不见,眼中更是金星乱冒,只看得满天都是恍恍惚惚的人影,他拼命摇着头,大口喘气,过了一会才缓过来。
丁勉心中道:“这鲁连荣真是废物,至于吓成这样么,孬种!”
鲁连荣缓缓抬头,正要斥责宁中则和岳不群暗中下手算计他,却正好对上王侠一对幽深的眸子,登时整个人打了个寒战,心中猛地一突。
忽地,鲁连荣摇摇晃晃起身,拱手道:“啊呀,岳掌门,岳夫人,我身体微感不适,怕是得赶紧回去了。这件事啊,我觉得以岳掌门的人品,华山剑宗这几位的说法还有待商榷哩,啊呀啊呀,姓鲁的年纪有些大了,定然是水土不服了,几位,姓鲁的现在回衡山好好调养调养,莫怪,莫怪,就此告别!”
说罢,鲁连荣便急急忙忙拱了拱手,谢绝了岳不群的挽留,匆匆出门了。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悄悄回头又瞧了眼王侠,王侠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似是在称赞他反应很快,鲁连荣当下便舒了一口气,急急忙忙下山去了。
在华山山道上,鲁连荣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再也看不到华山派的驻地了,他这时全身大汗都散了出来,整个人瘫坐在地上,道:“娘嘞,这小屁……这少侠年纪轻轻,怎的武功高的跟妖怪一样……啊呸,少侠莫怪,少侠莫怪,高的跟神仙一样,神仙一样……呼,我还是赶紧回衡山好了,这可叫什么事啊……”
此时正气堂中,众人都是眼神诡异,一言不发。
丁勉和封不平等人心中都是疑惑,怎的之前信誓旦旦的鲁连荣如今竟这般不济事?莫非……衡山派早已跟华山派达成了约定,这鲁连荣不过是来消遣自己的?
岳不群和宁中则则是已然反应过来,这定然是王侠做的了。岳不群和宁中则都是目露赞许,看了王侠一眼,王侠则是笑了笑。
沉默不多时,丁勉忽道:“鲁师兄虽然走了,但事情该谈的还是要谈的,鲁师兄既然身体不适,那我们决出事情之后再知会衡山派一声也便是了。”
封不平也道:“正是,岳师兄,这华山掌门之位还请交还给我们剑宗罢,勿让华山派再入歧途了!”
岳不群神色一沉,冷声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让华山派入了歧途,岳某倒不知阁下凭什么说这句话!”
成不忧冷笑一声,道:“华山剑派,剑派剑派,自然该是练剑为先,你们气宗的却专走练气的歪门邪道,这不是走入了魔道么,修习的可就不是本门正宗心法了。”
封不平似乎也是心有愤怒,突地起身,指着门外愤声道:“岳师兄,你还敢说不是让华山入了歧途么!那封某怎的看着华山派竟衰落如斯?岳师兄门下弟子都是些什么不成气候的小子,没的辱没了华山派名声!再看看华山派的驻地,哪里还有当年半点威风,非但五岳盟主之位旁落,二十年了,如今竟还是人丁零落,这哪里是华山派了!”
岳不群和宁中则面色剧变,正要怒斥于他,王侠却已阴沉着脸,从两人身后走了出来。
铮,铮,铮,三声剑鸣清晰可闻,压下了正气堂中所有声音。
王侠手中长剑连鞘指着封不平,道:“二十年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