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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之后的日子,山顶上依然装饰得红红火火喜气洋洋的,华山却又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王侠依然是每日练功练剑,他已将混元功转修成了紫霞神功,还需要多多体悟内中精要。于剑法上,在少林寺见过左冷禅和任我行二人以近乎先天的境界使出的剑术后,他也对剑法有了许多新的感悟,这些日子更有风清扬时不时的陪他过招,进步也是飞快,隐隐间似也快触及到两人当日一战所进入的状态了,但也还总差了一丝。
曲非烟也是与王侠一道练武,在王侠表明心意后,曲非烟虽然羞涩,却仍是大大方方地照顾起王侠起居来,两人虽未同房,却已俨然是新婚夫妇般,招来的调笑竟比令狐冲和岳灵珊两人更多一些。
这日,旭日初升之时,王侠盘坐在华山崖边青石上,面上紫气密布,与天边紫霞交相辉映,头上更是白烟袅袅,隐隐间似要结成三花形状。
正这时,王侠忽有所感,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然发生。
扑扑扑,一只信鸽晃晃悠悠地飞到了华山派的鸽舍之中,白色的身子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看守鸽舍的弟子瞧了一眼鸽子,发现是正在处理华山南宗事务的那些弟子带着的信鸽,再看见信鸽上还带着血,他更是不敢怠慢,连忙将信件取下,匆匆奔向岳不群的房间。
“师父,是南宗的信,信鸽上带着血!”弟子急匆匆地说道。
岳不群面色凝重,道:“知道了,你做的很好,退下罢!”待得那弟子退下,岳不群展开了信纸,说是信纸,其实是一片撕下的布帛,一看便是匆匆写就的。
布帛上的字迹乃是用血写就,而今都有些干枯发黑了,但上面的字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嵩山弟子杀尽我等,南宗驻地被毁,小心……”最后那小心二字已然歪斜无力,显然是写字之人已然奄奄一息,不过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写下消息罢了。
岳不群双手颤个不停,他咬着牙道:“嵩山派,竟这么狠么?!”他心中郁愤痛恨之情难平,仰天长啸一声,啸声中杀气盎然。
正在呼吸吐纳的王侠听得岳不群啸声,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浓烈,豁然间便起身向着议事厅奔来。
成不忧、丛不弃、宁中则从未见过岳不群做出如此失态的举动,立刻知道有事发生,连忙都向着议事厅奔来。
思过崖上,风清扬忽地心有所感,缓缓站直了身子,看着天穹尽头。
……
议事厅中。
岳不群踱着步子,渐渐冷静了下来。“这事有蹊跷,左冷禅一回嵩山便闭关了,没有他的指令,嵩山派其他人绝不可能擅自做出这等举动来,便是真有人胆大妄为,嵩山弟子又怎么让人认出来的,难道会蠢到穿着嵩山派的衣裳做出这等事情不成?有蹊跷,有蹊跷,不是嵩山派,另有其人!是谁呢?是谁呢?”岳不群踱步想着这件事。
这时,王侠等人都是来到了议事厅中。
宁中则焦急地问道:“师兄,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岳不群看着众人,表情凝重,道:“华山南宗还未建成便已被毁,驻守南宗驻地的弟子全部被杀,这是弟子临死前传来的消息。”说罢,他将布帛递给了宁中则。
待得传阅一周后,众人都是愤慨非常。
成不忧恨恨骂道:“嵩山派,好狠毒啊!”
王侠和令狐冲却同时道:“不对,不是嵩山派!”
令狐冲接着道:“若是嵩山派,做此事时定然不会显露身份的,凭着武功来说,驻守南宗的师弟们也难以瞧出旁人的武功路数来,怎么会认出他们是嵩山派的人?更何况嵩山派此时应当是全力警戒,以保证左师伯顺利突破先天,哪里有功夫来理会我们华山南宗,这说不定是别人的奸计,要叫我们华山先跟嵩山真刀实剑地打一场,以消耗我们两边的实力哩!”
岳不群点头道:“我便是这般担心的,暗中算计我们的应当还另有其人,说不定便在暗中窥视我华山,只等我们乱了阵脚便要出手哩!”
王侠道:“当务之急是前往南宗那里查看一下有无敌人痕迹,更要去看看有没有师弟侥幸生还,师弟们的尸首也要去收敛!”
令狐冲叫道:“我去,师父师娘,让我去罢!”
王侠也道:“师父师娘,弟子也请命前往!弟子去过南宗,知晓道路,对当地情况也知晓,由弟子去再适合不过了!”
岳不群沉吟半晌,道:“而今形势不明,华山上绝对不能少了人手,以防人家乘虚而入,我们这些长辈得坐镇华山,敌人有心之下,说不定已然将华山南宗的事情在弟子中散布开来,我们骤然离去,怕是人心不稳,但南宗又非得要一个武功见识都是高强的人去。唔,冲儿,侠儿,你们听我说……”
岳不群小声对两人嘱咐了一番,又道:“这也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料想敌人还不至于在我华山周围设伏,但这样总是保险一点。”
……
王侠匆匆回到庭院,收拾好东西,又敲敲曲非烟的房门,道:“非非,华山派出事了,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华山上乖乖待着,好么?”
曲非烟却是一下子跑了出来,抱住王侠,哭道:“侠哥哥,我不知怎的,总有种不好的感觉!你别去了,别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