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吾不会让人碰,是因为她的神魂里有青龙的逆鳞,任何一个除了青龙以外的人靠近她,她都会本能的对抗。
屠放能靠近,能和思吾做朋友,那是因为屠放是刺进青龙心口里那把刀!
刀受到强烈爱恨的洗礼凝成了真正的魂魄。
屠放的身上散发着让思吾熟悉的味道,若不然,思吾不会试着想和这样的人结婚。
“有一个办法!”
“你说。”
“文沉森是你的心脏幻化而来,他所有的能量都是你的能量,可是经历了几十万年,他已经因为你的执念变成了一个单一的个体,有独立的思想和意念。
或许他最初的使命是你和思吾之间的媒介,他是为了你能顺利找到思吾而存在的一个媒介,如今不是了,他成了完全属于思吾一个人的执念,他这个个体对思吾的感情,不会比你少……
我们谁都没有那个能力再将他修炼成一个金色的心脏装进你的心里。
除掉他!也许是抹除你曾经因为执念造成的孽债的一种偿还,然后把思吾身上魔的肉和血全部用你的替换掉,或许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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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的苏醒让屠放当场毙命,文沉森拉着思吾的手,护在身后。
屠放对思吾的执念完全是因为刺入江佑川心脏的时候沾染了江佑川的血液,他喜欢思吾,喜欢到没有缘由。
得不到,便有了武器攻击的本性。
然而文沉森,又怎么可能让一把刀子伤了思吾?
当初思吾的实体在江佑川的心脏里没有完全修炼好,那刀刺过来,是心脏紧紧抱住了思吾。
他不会让她受伤。
文沉森完全苏醒,所有的能量回归,他宽厚的手掌翻转,掌心黑色的气团飞向屠放,屠放的肉身被黑色的气团慢慢吞噬,连一滴血也没有留下。
思吾站在文沉森的身后,起初惊慌,而后慢慢冷静,她眸瞳里血色浮动……
当空气中所有的血腥气被完全吸附进了魔的神魂,别墅里只有静谧一片。
文沉森拉着思吾上楼,并没有征询她的意见,“去换件衣服,我们回海城。”
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
思吾也没有反抗,她只说了一个字,“好。”
理所应当的跟着他走。
思吾洗了个澡,换上衣服,除了证件,什么也没有带。
“他给你置办的东西,都不要了,回去海城,我重新给你置办。”
“嗯。”
思吾很快适应了文沉森的霸道专治,魔化后更是对文沉森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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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穿破云层,文沉森和思吾相对而坐,思吾看着文沉森,静静地,如果记忆是一种有价值的东西,现在浮现在思吾脑海中关于文沉森的记忆,便是宝贵的财富。
她的记忆虽然支离破碎,但魔君对她,都是好的记忆。
“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她这样说。
文沉森靠在沙发上,茶几上的咖啡已经不再升起白色的烟雾,空气中仍然有淡淡的香味。
他看着她,不一样了,记忆中的思吾赤着脚,笑声是一串串的,今生的思吾,很少那样。
他身体前倾,伸手拉起她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很稳,是他给她的,原来她和别人结了婚,也没有摘下来,“回到海城,我们结婚。”
她几乎没有考虑,“好。”
“为什么这次答应得如此快?”
“我是不是曾经答应过你,会嫁给你?”
他苦笑,“似乎是这样。”
也许她真的只是兑现一个承诺?
思吾并没有觉得自己是在敷衍,她欠文沉森的,比想象的多。
特别是脑海中浮现出魔君把他的肉一片片割给她时的场景,魔君带着她游历千山万水时的情景。
所有的回忆变成感动,凝聚成感情……
她说跟他结婚,不是骗他,也不是敷衍。
飞机在空中禁止,连同机长和乘务员,机长看着仪表,乘务员正拿过一瓶红酒准备打开,他们的动作禁止。
文沉森看了舷窗外的云,他阖上眼睛,而后睁开,“你来了。”
江佑川的实体在思吾的身边坐着,看着对面的文沉森,淡漠而直接,“你是我的心脏。”
“所以呢?”文沉森斜斜的勾着嘴角,眼中几分挑衅。
他们谁也没有追问什么,似乎自从江佑川了解了过去,他们都一并了解了。
又怎么能不了解?
思吾在心脏里,心脏在江佑川的身体里,始终是一体的。
思吾偏头看着江佑川,又看看文沉森,她拧着眉,“是不是你们要问我,如果你们之间只能活一个,我想谁活?”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淡淡的,像有人在清晨闲散步行。
可眼中倾落的晶莹出卖了她,泪水滑到下颌,颗颗如珠……
心脏被撕扯得厉害,她想起十九万年前,魔君站在牢外问她的话,是疼的。
“我只想,你们都活着,这应该是我的最后一世,如果可以,我想和哥哥一起生活……”
江佑川没有看思吾,从看到思吾愿意接受文沉森给的婚姻开始,他就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赢。
总是想要争取的,他想思吾有轮回,有长生。每次她跟他修仙,最后,她都不得善终。
如果这是她的选择?
江佑川心口还是疼,文沉森是他的心脏,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一切的孽,谁说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