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说二弟哟,你可真不愧是老太太的亲生儿子!瞧瞧,瞧瞧这晕厥的姿势,简直就跟老太太一模一样呢!对了,二弟你这是要干嘛呢?老太太又不在,你这是打算晕给谁看呢?我吗?”贾赦拿手指着自己,一脸的不敢置信,“我做了甚么事儿,让你误以为我会心疼你?”
然而,贾政并未因此苏醒。
这就证明了他不是假装的!!!
在场的诸人,包括长青帝在内,都对贾政聚了一把辛酸泪。简直太可怜了,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嫡亲大哥了呢?莫不是上辈子做了太多的孽,这辈子特地投胎来遭报应的?这也就是真的晕厥过去了,万一贾政很不幸的是假装的,岂不是一口血凌霄血就要血染御书房了?
长青帝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抬手示意贾赦看过来:“别管你弟弟了,你说说看,老四方才那话是否属实。”
“那我咋知晓?我又不是喜欢书画一类的东西。”涉及到所谓的真迹,那就只能是书画了,贾赦只是不关心这方面,完全不了解董其昌是何人,却不至于蠢到将所谓的真迹联系道古董玉器方面。因而,只满脸叫屈的道,“我就知晓上回廉王殿下去我府上追讨欠银时,为了还上银子,我拿了老太太珍藏的一副王羲之的真迹跟文亲王换了十万两雪花银。”
说到这里,贾赦仿佛很是意犹未尽般的砸吧砸嘴,拧过头去瞧了文亲王一眼,然而神情却如同是在看智障的蠢弟弟:“那可是十万两雪花银呢!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副真迹换的!文王殿下是好人呢,简直就是大大的好人。所有的王爷里头,我最欢喜的就是文王殿下了,比廉王殿下好多了!”
明明是夸奖的话,可惜从贾赦嘴里过了一遍,却更似是骂人的话。
文亲王的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既像是羞愧的,又像是气恼的,愣是半响都没能挤出一个字来。倒是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弟弟们,连连冲着他挤眉弄眼的,尤其是混蛋老十四,仗着有个面瘫亲哥,格外得嘚瑟,还拿手偷偷的戳他的背!
“哦,朕还道是你同老四关系最好,怎的换成老三了?”长青帝嗤笑一声,看好戏般的在诸位皇子之间扫视了一圈。
登时,所有的皇子都老实了。
可惜贾赦并不在此之列,听得长青帝的问话,贾赦朗声道:“廉王殿下虽跟臣交情不浅,可那是在追讨欠银的过程中建立起来的同袍感情。臣当年可是没少听我那早逝的爹提过同袍之谊,那可是实打实的在战争之中建立起来的!”
“那老三呢?”长青帝挑了挑眉,隐隐有着一丝预感。
“交易呢!臣同文王殿下做了这么一笔大买卖,能没有交情吗?这要是在大买卖里头吃了亏,那或许就没有后来了,可在那场买卖里头,臣可是占了文王殿下大便宜的!啧啧,臣当时就想着,要是回头寻到了好的书画,仍旧卖给文王殿下,谁叫他出手那么大方呢?”
这话一出,长青帝倒是满意了,毕竟他早就预料到贾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旁的人也总算是看够了热闹,且还是回味无穷的稀罕热闹,自也是喜笑颜开的。唯独只有当事人文亲王……
“好了,这事暂且搁在一旁不提,贾赦你说说看,你府上究竟是不是已经揭不开锅了。”长青帝完全没给文亲王叫屈的机会,直接岔开了话题。
呃,准确的说是回归正题。
“怎么可能?”贾赦理所当然的道,“我们府上是甚么情况?说句家财万贯都是轻的,哪怕先前舍出了八十万两银子,可顶多也就是公中没了钱财,旁的半点儿都不影响。就像廉王殿下方才所说,我府上的庄子、铺子是半点儿也没少,那才是真正值钱的。更别说追讨欠银都是哪年哪月的事情了,这些年过去了,莫说当年原就没啥艰难的,就算是有,也该缓过来了,毕竟庄子、铺子每年的收益都那么高。对了,还有每年的冰炭孝敬、三节两寿,这些年来指不定又攒了不少钱了。”
“真的?”长青帝笑着异常诡异,唬得底下的皇子们纷纷垂头束手立着,半点儿都不敢吭声动弹。
“当然是真的!不单我府上有的是钱,隔壁东府……那个,就是宁国府,他们家更有钱!旁的不说,我府上还有一个光会把钱花在旁处的蠢弟弟,东府那头可是连着好几代单传的。哦,我敬大哥哥倒是有个兄弟,可惜早早的就夭折着,跟独子也没啥区别。再加上他们家也没闺女,连嫁妆都省却下来了,多年下来,恐怕论钱财是我府上的两倍以上!”
贾赦越说越带劲儿,不由自主的往旁的方向扯了起来。
“还有我二弟的亲家公,王家!就是王湛王老爷子他们家!要说这王家才是真有钱呢,王老爷子当年管着番邦、海外来使,好东西是一车一车的往家里送。多年下来,可不就是一个大数目了吗?圣上您别当我在胡说八道,我对王家可清楚了。王家那位大老爷您知晓罢?我打小就跟他关系好,有酒一起喝,有妞一起……咳咳,反正我们俩是最好的酒肉朋友。这不前几年,喝醉了酒以后我还跟他干了一架,后来我就考科举当官去了,倒是他一直过得很舒坦。可就算如此,我跟他的感情依旧是极好的!”
长青帝笑而不语,心下暗道,回头一定要抽空折腾一下王湛。有道是养不教父之过,王湛可不是贾代善,合该为他儿子的蠢事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