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也许比旁的,贾赦未必是旁人的对手,可比在长青帝跟前的信任度,那是连皇子们都没法比。

贾赦可以疯起来连自家的老底都掀开的人,你说他说谎了?当初廉亲王说荣国府欠银四十万两,他非给人说是欠银八十万两,逼得廉亲王不得不低头认错。

——嗯,你定是对的,错的是本王。

普天之下,能让廉亲王低头认错的,除却长青帝外,贾赦是头一份!!

虽说并不能以个例推算所有,可问题在于,齐国府的名声太差了。如果说多年前的贾赦是贪杯好|色的纨绔子弟的话,那么齐国府从已故的陈家老太爷开始,全部都是浪荡子。

拿花街柳巷当自家过,连着好几年都不着家,京城里所有的秦楼楚馆都将之奉为座上宾,甚至一度还发生过父子俩争抢同一个头牌,以至于当众大打出手的闹剧。

若以曾经的贾赦为标准,那么齐国府几代男丁都比贾赦渣百倍以上。

最最关键的是,虽说皆是太|祖皇帝赐封的四王八公十二侯,可事实上他们之间并非全部有交情。

九州大地如此广阔,四王八公十二侯又都是武将,天南地北的一分开,好些个甚至仅仅是赐封时才见了一面,平素都是没有甚么来往的。当然,关系的好也并非没有。像荣国府和宁国府就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谁让他们是嫡亲兄弟呢?还有保龄侯府,正是因为关系好,已故的第一代保龄侯爷才会将爱女嫁给当时还不是荣国府的贾代善。

至于其他几家,像宁国府那头就跟理国府关系不错,尤其是贾敬,他同理国公柳彪的嫡系后人现如今的柳家家主关系很是不错,也因此得以让独子贾珍娶了柳家的姑娘为妻,虽说不是长房嫡系,却也不算差了。

还有治国府马家和修国府侯家的关系素来不错,据说两家的先祖是过命的交情,后人之间也有联姻,故而一直保持着亲近的关系。

然而,荣国府这头,连宁国府也算进好了,两府都跟齐国府没有任何交情。

没法子,别看荣国府出了个不靠谱的贾赦,宁国府出了个不着调的珍哥儿,可事实上两家的长辈都是相当有能耐的。可齐国府那头,其实严格来说,第一代的齐国公本身就不怎么地,当然领兵作战的能耐肯定是有的,只可惜私底下的作风相当惹人诟病,偏贾演、贾源兄弟二人是出了名的严于律己,悲剧就是这么发生的。

先祖们之间没有交情,后人们又是各玩各的,现如今又有了明确的矛盾,且要对付的还仅仅是齐国府,并非针对已经确定要嫁到保龄侯府的齐国府大小姐,所以……

干!!

决定了就没旁的问题了,贾赦次日一大清早,甚至外头还是黑漆漆一片的时候,他就已经火急火燎的出门了。

等天色大亮以后,齐国府一开大门,瞬间惊呆了。

廉亲王一脸高冷的站在齐国府大门前,光只是看他的眼神,就让人顿觉压力,那眼神里仿佛带着冰刀子一般,让人在不寒而栗的同时,却连反抗的念头都兴不起来。

门房一瞬间就给跪下了,好在廉亲王无意为难一个小人物,只冷哼一声示意赶紧将正主子唤出来。

原本,这并不是甚么大难题,关键在于,两位正主子昨个儿晚上都没歇在府里……

“回、回廉王殿下的话,我家老爷和我家爷都不在府上,要不小的去请我家太太过来?”门房真的好想哭,趴在地上嗷嗷痛哭的那种。他家老爷和爷啊,那可是一年到头在府上歇不了几天的。基本上可以这么说,想要见到人请提前数天预约,要不然就只能随缘了。

——廉王殿下您同我家老爷和爷没缘分啊!!

到了嘴边的话,被门房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廉亲王会明白他是不得已的,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门房。可要是不怕死的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么他就只能去赴死了,廉亲王可从来就不是善茬。

“还不快点儿派人去找你家的蠢货啊!”贾赦风一般的冲了上来,抢在廉亲王开口之前先喷了一通。对此,廉亲王只默默的侧过脸不去看他,心底里却在默默的吐槽你更像蠢货。

唉,廉亲王只觉得自己太不容易,虽说长青帝始终不曾将追讨欠银的差遣收回去,可毕竟之前已经大闹过一次了,能追讨的也都已经讨回来了,到如今都强硬不愿归还的,只怕讨了也是白讨。然而,到底是未完成的差遣,说真的,心里头揣着个事儿真的是太难受了。

也因此,哪怕是在大清早的就受到了来自于贾赦的惊吓,廉亲王也依然挺过来了。

有些事儿,习惯成自然以后真的就麻木了。再说了,要是这回真的能将齐国府的欠银追讨回来,何尝不是又一种全新的追讨欠银的方式呢?

仔细想想,甭管是高门大户还是平头百姓,这儿女嫁娶是绝对免不了的,当然还有丧事也是同样免不了的,可后者未免太丧德了,饶是心硬如廉亲王都不敢轻易碰触。既如此,还是专心应对儿女嫁娶好了。

既然每家每户都免不了儿女嫁娶,那么其中最关键的聘礼和嫁妆也就是必然存在的。本朝虽不像前朝那般崇尚早婚,却有一点是前朝所并不曾有的,那就是奢华。

这若是平头老百姓也就罢了,但凡有些家底的,对于聘礼和嫁妆都是看得极为重要的。通常情况下,除却祖宅和田产地契是不会变动的话,旁的家产中,起码会挪出十分之一作为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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