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轻的动作,其实落在地上都像是敲打在高申冉的心扉上,心真的好难过,好痛。
高申冉强忍着眼眶上涌的酸水,想哭的感觉铺天盖地,可她不得不强烈的控制,路都是人自己走出来的,何必在做完选择之后,反过头来又要哭天抹泪儿的觉得自己很无辜,很无助?
她不想要变成那样矫情的人!
高申冉换好衣服,给孟清焯留了一张纸条,只带了出门必须要的身份证,以及些许的零钱,最后深深的看一眼孟清焯,那个梦里都会想起的男人,关上门走了出去。
门板的声音很小,孟清焯素来浅眠,他皱着眉翻了个身,可因为睡前很心安,高申冉又坏心眼的给他怀里塞了枕头,所以他并没有真正的清醒过来。
所以不得不错过了拦住高申冉离开的最佳时间,等再见,白白蹉跎了三年的时光。
她常常劝他,时间可以让彼此更加清楚对对方的感情,让两人的爱情更加牢固,也是有好处的。
他瞪眼,这一碗鸡汤猝不及防,他狠嘬一口,尼玛竟然尝出了一些美味儿?
受虐倾向如此直白,也是没谁了!
孟清焯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小时后,早晨九点半,他闭着眼睛本能的摸身边,哪里还有半丝人的温度。
不但这样,身边床铺的温度,已接近常温以下,如果不是前一天晚上激烈的翻云覆雨,让他切身的知道身边有她在,他们产生了普天之下最亲密的关系,他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春梦,春去了无痕。
心下突生很多不好的预感,他猛的翻身爬起来,果然,床上已经看不到高申冉的身影。
他快速的下床,没有来得及穿上鞋子,就那样光着脚丫在地板上乱跑。
一边着急忙慌的四处找人,一边喊,“小冉……”
可是,哪里还能得到她半点的回应,她不在屋里,没有告诉他一声,人不知道已经去了哪里。
孟清焯眼前一晃,一瞬脑海中闪过前一天晚上高申冉的反常,他的心跳攸然停止半分,究竟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她昨天表现的和平常,那么不一样?
他快步返回卧室找手机,给她打电话,确定她是不是只是下楼买早餐了,人呢,才说好今儿一早要登记结婚的,她人呢?
一定是自己大惊小怪,她不会丢下自己离开,她不是那样儿的人!
他拿到手机,那十一位的数字组成的手机号码,仿佛刻在脑神经上,他快速的拨出,耳边所听到的,除了嘟嘟的忙音,没有其他的。
他打了许多遍,忙音,不在服务区,偶尔打通一下,她也并没有接通。
孟清焯终于完整的慌神了,她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会不在?
他快速找到自己外出的衣服,准备换好之后出门,窗外有风吹过,撩起浅绿色的窗帘子,桌上用笔筒压着一边拐角的纸条腾起半空,他眼睛一亮,阔步上前。
字条上的内容,并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高申冉留字条告诉他,她去了哪儿,嘱咐他放心,她很快就会回来。
而是,截然相反,让他心神俱颤的内容。
“阿焯,还记得我问过你,你欠我一个要求的事儿吗?我走了,别找我,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要求!”
狠心到绝情的丫头,她怎么能忘记,他手上的筹码比她多一个,他当初让她答应自己三个要求,他不过才提了一个。
她怎么能,反而先要求他,而且还是如此过份?!
孟清焯不能接受,说不找就不找,她以为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他给她信息,“高申冉,我命令你立刻、马上回来,不然等我找到你,一定扒掉你的一层皮!”
发出的消息宛如石沉了大海,他没有收到来自她的半点回音儿。
但他不气馁,他转而打电话给王悦欢,姐妹俩都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王悦欢的电话也是显示无人接通。
他恼火的皱眉,无法接通的手机,还留着它干嘛?
第三个人,他想到了刘航,关上门一边下楼,那位女汉子的电话是通了,可她一问三不知,什么都说自己不清楚。
孟清焯于是恼了,气势汹汹的站在楼道里吼她:“你到底知道点儿什么?”
刘航对天翻白眼,“我就知道她爱你,你们俩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你就等着,她总会回来的!”
“你怎么知道她走了?”他刚才问了她几个问题,没有一个说是高申冉不见了。
刘航自知失言,可说出口的话,又不能真的吞回来,只好硬着头皮说,“我凑巧给她打电话,猜的!”
孟清焯一根一根的头发丝儿仿佛顷刻立了起来,染上了熊熊的火焰。
“猜的?你他妈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孟清焯失态了,但他尚且不自知。
刘航却并没有发脾气,反而莫名的心虚,平常那是多嚣张一人,被孟清焯好不绅士的气场,给震住了,怂的呆子似的。
“那个……那个……”
因为她也不确定,只是感觉她和孟清焯之间出了问题,谁知道会闹到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刘航那个那个的时候,孟清焯恨急了,挂上电话,若不是留着要联系高申冉,恐怕早已经被他丢出去,四分五裂了。
他现在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么蠢笨了,昨天她那样的反常,他居然毫无所察,即便意识到了有一些不寻常,他居然粗心大意的没有去细究。
到底是多么的愚蠢,怎么会让自己身边